2012年是科普巨匠、科幻大师艾萨克·阿西莫夫逝世20周年。
阿西莫夫知识极其渊博,一生创作力丰沛,产量惊人,出版了近500部著作,内容涉及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文学艺术等许多领域,被誉为“有史以来著述最丰的作家之一”和“有史以来中译本最多的外国作家”。虽然阿西莫夫的科幻小说最广为人知,但他并不希望被人视为只是科幻小说家而已,他更在意自己作为教育者的科学作家身份。好在阿西莫夫既是科学作家又是科幻作家的身份从不互相干扰。
在阿西莫夫的科学作品中,“旨在教育和启迪读者的智慧”的科学随笔占有重要比重,也是阿西莫夫最喜爱的写作体裁。1955年2月,阿西莫夫在《惊人科幻小说》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题为《血红蛋白与宇宙》的文章,这是他发表并拿到稿费的第一篇科学随笔。自此以后,阿西莫夫便一发不可收拾,因为他发现,“与同样长短的科幻小说相比,写这种文章花的时间少,比较容易,也有趣得多。我不用构思什么情节,材料都是确凿的。”而且,写这类文章还有一个特殊的好处,即它不像小说或故事那样在写作时不能分心,而可以同时写很多篇。醉心于此的结果是,阿西莫夫一生写了数以千计的这类文章。这些文章汇编成40部科学随笔集出版,使阿西莫夫成为历史上出版文集最多的作家。
1957年,阿西莫夫受邀为《冒险科幻小说》杂志撰稿。杂志给了阿西莫夫最大的自由,只要能按时交稿,他想写什么就写什么,而这正是阿西莫夫梦寐以求的。于是,从1958年1月起,阿西莫夫开始了科学专栏的写作生涯。在《冒险科幻小说》停刊之后,他又继续为《奇幻和科幻》杂志开辟科学专栏,一写就是30多年,直到去世,从未脱过稿。阿西莫夫对这些文章充满了深情,他说:“我写的文章从未使我感到厌烦,它们在我写的东西中始终是我最喜爱的作品 (尽管它们也是稿酬最低的)……我从未觉得缺少热情和想法。”在《宇宙秘密》的前言中,阿西莫夫写道:“写着,写着,我迎来了我的科学专栏30周年,一期也没有耽误……在30年之后,我觉得该是回顾的时候了。因此,我从每年的12期专栏文章中选出一篇,汇编成这本书,作为长寿的贺礼。”
这不是阿西莫夫的第一本科学随笔集。事实上,在1962年出版第一本随笔集时,出版社并不看好,因为一般来说,随笔集是“发行量的毒药”。然而,这本随笔集却以惊人的速度赢回了它的预付款,令出版社惊喜不已,从此便一本接一本地出,而它们也都深受读者喜爱。
1986年5月,《洛杉矶时报》感到需要一个科学栏目,要阿西莫夫为他们撰稿,阿西莫夫便开始为它写随笔。写这些文章时,阿西莫夫“像夜莺一样快乐”。这些专栏文章后来被收录在《新疆域》和《新疆域(续)》中。
阿西莫夫具有在幽默风趣的叙述中深入浅出地阐述科学知识的能力,美国著名天文学家兼科普作家卡尔·萨根就认为:“阿西莫夫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阐释者之一。”阿西莫夫推崇直白朴素、不加修饰的作品,并在写作中“有意识地运用一种非常平实的写作风格,甚至是口语式的风格”。在他看来,理想的状况是,阅读这种作品甚至不觉得是在阅读,“理念和事件似乎只是从作者的心头流淌到读者的心田,中间全无遮拦”。
阿西莫夫的科学随笔文集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色,即每篇文章都有他写的精彩序言或后记(有时两者都有),对内容加以逐一评说。他很喜欢写这类导读性质的文字,这些文字具有很强烈的个人色彩,一般叙述的是怎么会写这个故事的。更重要的是,“笔触十分欢快,公开地表示自我欣赏。”这些导读也得到了读者的真诚喜爱,他们感觉到阿西莫夫确实是在无拘无束、开诚布公地与他们谈话。
阿西莫夫的科学随笔取得了巨大成功。在他看来,“一本随笔集的价值正是它所提供的多样性……此外,短篇特别适合睡觉之前,或是其他短暂闲暇中阅读。”
至于这些科学作品所产生的长远影响,我们也许永远也无法估量。卡尔·萨根曾在悼念阿西莫夫时无限惆怅地说:“我们永远也无法知晓,究竟有多少第一线的科学家由于读了阿西莫夫的某一本书,某一篇文章,或某一个小故事而触发了灵感;也无法知晓有多少普通的公民因为同样的原因而对科学事业寄予深情……我并不为他而担忧,而是为我们其余的人担心——我们身旁再也没有阿西莫夫激励年轻人奋发学习和投身科学了。”(《新疆域——关于生命、地球、空间和宇宙的新发现》,《新疆域(续)——关于生命、地球、空间和宇宙的更多的新发现》,《宇宙秘密——阿西莫夫谈科学》,《终极抉择——威胁人类的灾难》,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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