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我肃然有别的认同政治里写进性别,写进暗夜里的性事;在一切以“政治正确”为准则的年代,写进游戏态度,写进野史轶事,这是《古都》叙述策略中积极、现实的方面;对台北幽灵极度忧郁的询唤,对深层古都充满矛盾心理的书写描图,却是以“否定性的辩证法”来拥抱未来,是对未来台湾的记忆遗迹的坚韧开发和积累。唯其如此,当主人公迷失在桃花源外的淡水河畔,惊恐之中不由放声大哭之际,一个遥远而庄重的超越主体“我”缓缓升起,并把读者带向一个广博深厚的历史观照空间: 婆娑之洋,美丽之岛,我先王先民之景命,实式凭之。 至此,《古都》方才完成了对开篇引文中借Foscarini之口所表达的幽婉的思念情怀(“没有你,亲爱的,我孤独难耐”)的说明和充实。至此,“你”的记忆,遥想中的古都,俯瞰下美丽的台湾岛终于形成剪不断、理还乱的意义锁链,也就成为未来任何、所有的“我”必须依托把握的书写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