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藏书》还“理想”吗?

  由世纪文景策划编辑的《理想藏书》新版出版了,它是在十五年前光明日报出版社的旧版基础上,重新修订、增补而成的。新版新在哪里,一是对译文作了认真的修改、订正,二是补译了原书的序言、前言和后记,三是补上了原书附录部分的诺贝尔文学奖和法国五大文学奖资料,资料一直补到了2010年,四是补译了附录资料(或称补白),五是依据已出版的中译本更改了某些书名的翻译法,等等。都是细小、琐碎、却又有用的改动。

  《理想藏书》译本新版依据的是法语原书1990年版,后者跟1987年的初版相比,已对极个别的书目做了调整,当然,我们的中译本则做了相应的修订。

  有一个问题似乎应该提出来。既然法国人的1990年版就对1987年版的选目做了个别调整,假如二十年之后的今天,他们想再出一个新版,那该会有多大的调整啊!

  于是,第二个问题也自然而然地提了出来,二十年时间过后,《理想藏书》还是不是一部“理想”的“藏书”之书呢?换言之,《理想藏书》的中译本新版,究竟在何等程度上还有参考或曰指导意义呢?

  我可以这样回答第一个问题:假如有好事的法国人又推出一版《理想藏书》来,那么,时隔二十年,应该会有不少的新书目可以进入,从而替换一些旧书目。就是说,会有一批“新经典”入专家的法眼。例如,“英语文学”中,可能会有麦克尤恩的地位;“法国小说”中,应该会有维勒贝克的某部小说,至于是《基本例子》,还是《地图与疆域》,那就不得而知了;而在“东地中海及马格里布文学”中,会出现帕慕克的名字,而《哈利·波特》,也会在不知哪个栏目中现身……

  而第二个问题,则比较难回答,《理想藏书》中译本旧版出版后十五年间,世界上又出现了多少好书?如今的书,是越来越多,而人们的阅读却在明显地退步,阅读很大程度上让位于其他的文化消遣方式,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经典毕竟是经典,“理想”的“藏书”毕竟还是有其公认的标准。莎士比亚的作品总是能进入到或“戏剧”或“英语文学”或“神鬼魔怪作品”栏目中来的。时代再怎么变,荷马、但丁、歌德、托尔斯泰的作品,始终属于“理想”的“藏书”之类。

  当我在十多年前翻译《理想藏书》时,我发现,法国专家选的书目中,只有约四分之一的书在中国得到了翻译,而在今天,已有超过一多半的书有了汉语译本,有的书还不止一个译本。而新版《理想藏书》做的一个新工作,恰恰就是由译者和编辑共同努力,提供了已经翻译成了汉语的书目的中译本信息。从这个角度来看,《理想藏书》中译本的参考和指导意义在今天恐怕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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