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铁皮鼓》比起其他两部来说,对于但泽,也就是今天的格但斯克,有着更为重要的作用。这本书在波兰曾经是被禁的。共产主义时代的波兰曾经把划分过去的德国东部省份的历史篡改过,将它描述成本来就属于波兰的。德国在那里的历史完全被抹杀了。原先的但泽人流落到德国各地,其他地方的波兰人来到这里,第二代、第三代人在但泽出生。对于他们来说,《铁皮鼓》讲述了但泽早先的历史。
问:人们可以在这本书里找到与故乡的紧密联系。您也曾经说过,有很多书的主题都是波兰。人们抱怨一片失去了的土地。
格拉斯:是的。这点我曾和BBC的萨鲁曼·罗塞蒂谈论过,有一段时间由于犹太人的关系德国人是被禁止前往当地的,我们俩当时一致认定,它属于一种遗失的东西,因此要求一种“占有性”的写作,因为文学的魅力就在于可以通过作家的笔触将已经消失的东西重新描摹得栩栩如生。
我的祖父曾经坐在整理好的行李箱上等待,因为阿登纳在竞选时答应过,他们会很快回家。这是那个时代最大的竞选谎言之一。我知道这有多痛苦,但我也知道,我失去了它。我们永远失去了它,因为我们的错误。然后我把这一点说了出来。1970年代威利·勃兰特在华沙下跪,我也起了作用。这是战后联邦德国和波兰的第一次沟通。三天后在但泽爆发了大规模的起义。我的小说《比目鱼》就是为此而写的,当时写作一部波兰小说是不可能的。德国文学对于波兰的当代历史总起着一种尴尬的作用。
(感谢译林出版社编辑王蕾提供翻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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