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通用电机公司的历任总裁都非常明白,企业的发展未必需要一味增加资金或者人力的投入,只要协调好公司内部的产业、流程和管理结构的分工,产生比别人高得多的效率,公司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公司的产品线看似复杂,实质上都有周密的规划,产品之间相互支持,共享很多知识。通用公司最重视的是“基础地位”市场的占领。在这个基础平台上,各类研发活动得到了最有力的支持。
随着科技的发展,资本和人力对企业的拉动作用越来越小,知识在生产过程中变得举足轻重。通用电机公司本就是个生产基础工业产品的企业,已经把资本的规模效应发挥到了极致。它后来的策略不是向福特汽车那样盲目扩张,而是不断调整内部产业结构,搭出一个能够最大程度发挥知识效应的结构。彭罗斯对此给予高度的肯定。当时,恐怕无论彭罗斯还是通用电机的领导都无法想象最近二十年的信息技术革命。但是这种把利用知识放在企业发展核心位置的理念,成功地把通用电机带到了二十一世纪。
彭罗斯的研究堪称“企业理论”的一股“盲支”,虽然前面吸收了马歇尔、科斯、熊彼特等人的思想,往后却无人跟进。这本书1959年出版以后,学者们交口称赞,然而还是循着那两条越分越远的路走着。几十年过去,彭罗斯重新修订这本书,除了补充她当时无法预计的技术和知识发展以外,也感慨很多后来的名家其实怀着和她接近的思考,却终于没有走上同一条路。
但是,企业理论最终的评价者不必是同行学者,也不是从事实践的企业家,而是历史。历史会记住这第三种企业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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