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茶饭思》

  收到《茶饭思》样书,我竟然会回忆起上小学一年级,进得校门,什么都新鲜。更让我想起的是那天黎明,平生第一次失眠(或者早醒),觉得已经小学生啦,有同学玩啦,在被窝里兴奋得流汗,脸肯定也是发烫的,眼望着窗户。窗户纸都白了,这白,正像我此时手上《茶饭思》封面,白得都能白手起家一样。也真像白手起家,因为这是我改名后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随笔集。也真像处女作。
  我以前叫“车前子”,时间一长,“车前子”好像立志要成为某种风格,我被套里面,有些烦了。尤其有一些朋友亲热,叫我“前子”“前子”,听起来不免别扭,像叫“前夫”“前妻”似的。我的朋友皆好人,但一口一个“前子”,我也受不了。也有的朋友叫我“车”,好是好,但不能大声叫,更不能在路上叫,有一次长安街头,他在马路对面见到我,大叫两声,“车”,“车”,顿时停下一溜出租车,差点追尾。还是叫“老车”好。
  早就想用“老车”为名,出一本散文随笔集,但不容易。有编辑大概觉得“车前子”已经好不容易有了几个读者,一改名,不就改丢了吗?你以为你是明星啊,即使乔装打扮成一头猪,也会被人认出,“刘德华”,“刘德华”。我与“刘德华”没难过,写到这里,无非是顺手牵羊罢,那个杨什么粉丝,在这件事上,刘德华做得很好,较为诚恳;杨什么粉丝也没错,因为她是个病人;错误在媒体——不是媒体的炒作,而是媒体的幼稚。炒作不可鄙,幼稚真可怕。明星有粉丝,我们有粉末——幼稚的媒体就是我们生活和时代里的粉末。而更大的错误是我们没有建立起公共精神卫生这样的机制。扯远了,重新开车:
  早就想用“老车”为名,出一本散文随笔集,但不容易。有编辑大概觉得“车前子”已经好不容易有了几个读者,一改名,不就改丢了吗?2006年10月31日,星期二,我咬牙切齿地说,哪怕今后一本散文随笔集也出版不了,我也弃“车前子”不用而改名“老车”,咱尽管丢不起人,但不怕丢人。这就改了。还是有义气之人,上海远东出版社的编辑鲍广丽女士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她越是毫不犹豫,我倒忐忑不安,真怕丢人。
  所以《茶饭思》一出版,我就迫不及待写了这一篇自己推广自己散文随笔集的短文,一言以蔽之,以前觉得“车前子”的散文随笔还能一读的朋友们,请弃暗投明,读一读“老车”的散文随笔吧。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写了半天,也没写到有关《茶饭思》。
  《茶饭思》的封面白底绿图黑字,这么说,也只不过是大致,反正是清白人家,眼睛一亮,窗户纸都白了。版式也很芳香,不是绿茶的气息,也不是红茶的气息,倒有点像茉莉花茶。一个人(我说的是江南人)不到北方,是不知道茉莉花茶的好处,它给土天尘地开窍破闷。谢谢设计者。封面上“橄榄札”“佛手乎”这六个字一前一后,我看了生欢喜心,好像不是我文章的题目。也正如此,编辑把一本书编得好,会让作者感到又被创造了一次。谢谢编辑。
  另外,“老车”替“车前子”谢谢以前读过“车前子”作品的朋友们,有些朋友们还写了评论,让他觉得仿佛微水受到春风的鼓吹,一路去了桃花源。

                                                2007-4-4,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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