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前天,余光中先生应邀前往香港主持讲座,在当天下午的“狮子山诗歌朗诵会”上,78岁的余老同郑愁予、岑昆南、蔡炎培等三位著名诗人及香港文学奖冠军诗人,与大众一起分享新诗的朗诵与欣赏心得。
“情人”香港风韵依旧 话闸子从他对“情人”香港的印象开始。余先生笑称,说香港是“情人”,源于其在《从母亲到外遇》的文章里有此一提。“香港是情人,因为我和她曾有12年的缘分,最后虽然分了手,却不是为了争端。”
“那10多年,是我收获最大的时期。当年在香港中文大学教书的时候,我出了好多的作品。香港紧靠内地,又与西方文化联系紧密,中西交汇,古今衔接,无论是自然景色,还是人文景观,都值得欣赏。”30多年过去了,香港,在余光中的眼里,仍像昔日的“情人”一样,“混血美人”,惊艳无减、风韵依旧。
乡愁也有很多层次 余光中的乡愁诗歌,被认为是台湾文人中最深沉、最悲戚,也是最细腻的,尤其是关于两岸的离愁。到底是什么引发了诗人如此深厚的乡愁情结?“乡愁、乡情,以中国文化、历史、地理等为背景的这类诗,我至少写过100首以上;《乡愁四韵》后来还被谱曲。”余光中回忆说,“我的大学时代,一半在内地,一半在台湾完成。离开内地时,我已经20多岁了,那时我的中国意识已经很深了。如果只有十二三岁的话,对文化的认同,历史的感觉不够,当然写不出像《乡愁》这类作品。但作为一位青年,当时对中国文化艺术等,都已经有了清楚的认识。”
在余先生看来,“乡愁”有着不同的层次,像同乡会之类的乡愁,是地理上的乡愁;而更高层次的,则包括文化、历史、习俗的乡愁,对文化传承、对历史背景的认同。“乡愁可大可小,可以平面,可以立体。不过,文化人的乡愁,更包括文化的和历史的。”
两岸文脉不容割断 不过,余光中也不讳言其担忧:“在台湾,除老一辈的民众外,在台湾长大的青少年,如果没去过大陆,只能从父母或祖父母口里听到以前的种种,他的乡愁情结就要少些。台湾是个小岛,外来文化的冲击较大,如果他们不读文言文,又被西化了,自然会与祖国文化渐行渐远。”
“两岸同文同种,一脉相承。文化作为连接的纽带,已经存在了几千年,根深蒂固,深入人心,这是任何人无法割断的。在台湾,我们同样过春节、一起拜妈祖,方言是闽南话,中国文化哪会那么容易被去掉?!”余先生断然表达了自己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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