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一平:1964年生,广西都安人。读过两所大学:河池师专、复旦大学;从事过四种职业:教师、创作员、编辑,现为广西民族学院驻校作家。上世纪九十年代中以来,出版了长篇小说三部、小说集六部。获过两次文学奖:铜鼓奖和独秀奖。根据小说改编的的影视作品有:《寻枪》、《理发师》、《跪下》、《无悔的忠诚》、《撒谎的村庄》等。
今年的上海书展,曾出现过如下一幕:现场广播大声播放着“著名作家凡一平即将现场签售”,听到这一消息的读者们却一脸茫然,纷纷互相询问:“凡一平是谁啊?”直到广播又一次播出:“《寻枪》、《理发师》作者凡一平现场签售”,人们才反应过来:“哦,是《理发师》的作者啊,得赶紧去签名”。这就是凡一平,一个在主流文学界默默无闻,却依靠电影一夜成名的作家;一个作品比自己更广为人知的作家。采访中,记者发现,在这位顺口溜、比喻不时脱口而出的作家身上,却有着一种天然的朴实。
我叫“樊一平” 记者(以下简称记):媒体介绍您都称您是“凡一平”,本届上海书展上也是这么介绍的,但据我所知您本名应该叫“樊一平”?
凡一平(以下简称凡):我本名樊一平,但由于我小时候生长在广西的农村,识字不多,只会写笔画简单的“凡”字,后来渐渐习惯了,就一直使用这个“凡”了。当然,我身份证上的名字还是叫“樊一平”,出国办理护照时也还是用“樊一平”的名字,不过平时还是习惯叫“凡一平”。
两种身份看书展 记:听闻您以前曾做过编辑,现在又是位当红作家,那么能否分别从编辑和作者的立场来评论一下本届上海书展?
凡:我以前曾做过一段时间的杂志编辑,因此也参加过几次国内书展。我感觉,市场意识是编辑最重要的才能,这点在图书编辑身上体现得尤其明显。作为一位图书编辑,必须准确把握市场脉络,了解读者需求,才能编出好书、编出畅销书。这次上海书展,我看到很多图书编辑都来到现场和读者交流,这是个好现象。
作为作者,我当然希望能更多地与读者进行交流,了解他们对我作品的看法。这次书展有很多读者来要求我签名,我真的很感动。看着这么多读者,我觉得自己更应该努力写好每一本书,这样才不辜负读者对我的喜爱。
不刻意迎合主流文学评论家 记:您的作品风格明快、清爽,甚至带有一点故意的粗俗,与当前主流文学不甚相合,那么您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小说的?
凡:我写小说的标准很简单,一个是好看,一个是耐看。我的小说不但要有艺术性,也重视对市场的追求。我了解有很多小说作者在创作时往往有种顾忌,深怕自己的作品不为那些主流文学评论家所认同。但我写的书是给普通大众看的,追求的就是轻松,是好看、有意思的故事,不会刻意迎合主流文学评论家好恶而写那种沉闷的作品。
记:有些作者以多产著称,有些则以高质闻名。您说您写了多年的小说,只写了这么几本,像《顺口溜》从2003年在《花城》发表以来,直到今年才出版,也用了2年时间,显然您更看重的是质而不是量。
凡:到图书馆走走你就会发现,图书馆有那么多书,每天还在不断增加,就是再多我几本也无所谓,一样会被淹没在书籍浩瀚的海洋里。所以我觉得,写书不是看数量,而是要写出好书,创作出高质量的作品,为读者所接受,这才是作者的使命。
《顺口溜》这部小说从开头到结尾,其实前后共用了四年时间。它是从2001年春天开始创作的,一直到2004年冬至那天结束。如果再晚几天杀青,那么就是跨度五年了。我的意思不是说,这部小说是多么的精品。虽然精品是要花时间的,但花时间的东西不一定件件都是好货。之所以我写作的速度比较慢,主要是我自己想把小说写好,自然就写得慢了。
记:读过您写的几本小说,似乎您比较擅长描写人物行动而非心理?
凡:人物的心理活动影响行为,而行为反过来也表达着人物的内心。我认为通过对人物行动的描写让读者自己去揣摩角色的心理活动,这样更有一种艺术魅力。而如很直白地描述这个角色怎么想的,考虑了些什么问题,决定采取什么行动,这虽然也是当前比较流行的一种文学表达形式,但我总觉得缺乏含蓄性。法国著名文豪巴尔扎克就十分擅长心理活动的修饰,但对这种写作方法我总是不习惯,所以看他的作品总觉得不舒服。
记:感觉您的作品总是名字轻松,内容却比较沉重?
凡:现在的人们生活得太沉重了,我希望人们能以轻松乃至游戏的心情来阅读我的作品。像我最新的这部作品之所以取名《顺口溜》,我就是考虑到顺口溜是人们发挥情感,变沉重为轻松的一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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