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诗歌中和生活中她一直不停地预习着死亡。 逃出普拉斯魔咒的是休斯,他娶了第三任妻子,68岁病逝家中。
迟来19年的普利策诗歌奖
特德·休斯和西尔维娅·普拉斯被公认为20世纪英美两国最重要的诗人之一。休斯担任英国桂冠诗人长达14年。 普拉斯生前就曾出版过两部诗集并获得了许多好评,不过她在文学界的声名鹊起的确是在她的身后。这生前背叛抛弃普拉斯的丈夫却在她去世后,反倒忠心耿耿,收集和编选了几部普拉斯诗集,奠定了普拉斯作为一名重要诗人的地位,包括诗集《爱丽尔》、《渡湖》、《冬树》和短篇小说、散文、笔记的合集《约翰尼·派尼克与梦经》以及现在翻译过来的这本《普拉斯诗全集》。正是特德·休斯于1981年汇集编纂的《普拉斯诗全集》在1982年为普拉斯赢得了迟来19年的普利策诗歌奖。 普拉斯的诗充满了强烈的意象性,它们有的宏大荒寂,有的怪诞戏谑,但几乎都隐含着一种内敛的悲伤,因为这些是从一个悲伤的灵魂中自由流淌。读她的诗你会联想到这些字眼:疯狂、迷幻、极度的忧郁或痛苦、不能控制的激情、专注于自我、幽闭或狂躁等等。翻开一部艺术史,令人伤心地看到,那些一流的作家和艺术家,都感到自己处在一种精神崩溃的边缘;有的则直接走向精神崩溃的深渊。 生前她被质疑:在剑桥的校园里会有年轻的女士过来质问她:你怎么敢写?你怎么敢发表? 身后人们哀叹她的悲剧人生和如落花凋零的天才;各种关注女性命运的思想团体又援引普拉斯为知己,将她视为遭受父权压迫摧残的样本,并由此派生出对普拉斯诗歌的多种文本解读。普拉斯研究在西方学界早已成为一个当代文学的重要课题。 这位以精神直觉进行创作的艺术家。在吟唱生命赞歌的同时也在低叹挽歌,正如她在《钟罩》中所说:“奖杯上刻着的日期就像墓碑上的日期一样”。 她生前不看重的奖杯,在她身后迟迟而来。她会在乎吗? 读她的诗会有一种沉重的压抑感,我问译者冯冬有没有这样的感受? 他答:普拉斯对我们来说,仍是一个未来的声音,一个可怕的真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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