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尤其爱写儿童诗,到了耄耋之年依然笔耕不辍。他希望每一首诗能给孩子们一些快乐,一点意想不到的东西。他用“白话”即普通的生活语言来写诗,把日常的甚至有些琐碎的生活写成了诗,也因此把诗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生活。高洪波将这称为“浅语艺术”,通过返璞归真的文体,传递给儿童乃至成年人人生的智慧、高贵的单纯。
不老的心
埋头儿童文学翻译与创作近七十载,任溶溶为何能一直保持旺盛的热情、极高的产量和艺术水准?为何他的作品能够超越时代,获得几代少年儿童的喜爱?海飞说,因为任溶溶始终怀有一颗不老的童心,他始终与儿童心贴心。
在《我成了个隐身人》的序言里,任溶溶写道:“亲爱的小朋友,这本书当然是献给你们的,我一辈子就是为你们写书。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它能给你们一点快乐,让它和你们一起度过美好的童年。”如今已逾90高龄的任溶溶,头发白白的,说话依然风趣幽默,笑起来很可爱。他说感到最幸运的,就是自己生下来已经有了儿童文学,自己生下来就该干这行,直到今天还觉得自己能够为儿童文学干点什么。因为,为儿童写作实在太有意思了!
俄国文艺理论家别林斯基认为,真正的儿童文学作家是天生的。任溶溶就是天生的为儿童写作的作家。“他始终用儿童一般好奇的眼光看待世界,只要一接触到儿童、一发现童心童趣,内心的创作欲望就马上燃烧起来了!”刘绪源说,任溶溶习惯从生活中寻找趣味。有一次,任溶溶到一家报社接受访谈,一见面就说:今天要谈诗了,我想到一路听着车子行驶的声音,“丁光丁光”就像诗的旋律一样,实在太有趣了。对任溶溶来说,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与小朋友们在一起。他也有为写不出、写不好而困惑的时候,可是家里的“第四代”来探望,祖孙两人玩了一整天,他的心就立刻活了起来。孩子一走,他就写出了一组儿童诗,还得意地到处向人炫耀。在饭店,在公交车,在书店,无论在哪里,任溶溶都最喜欢和小朋友们聊天、交流。
任溶溶的儿童诗,很多都在写小时候的自己。他曾有一个专门的小本子,把想到的有趣的东西统统记下来。他的儿童诗不是凭空捏造,一大部分是他童年有趣的事情,也有一些是他的孩子们有趣的事情。上海的金波为任溶溶写作传记,名字就取为《天造地设顽童心》,实在是贴切。
“发白红心在,豪情似旧时,愿穷毕生力,学写儿童诗。”这是半个世纪之前,任溶溶写给自己的一首小诗。他把童心童趣置于儿童诗中,虽然以素面示人,但让诗歌呈现一种高贵的单纯,那是一种卓然的人生智慧、一份可以长久回味的意蕴。
鲐背之年的老人,有什么愿望?
任溶溶是睿智的老人,更像个聪敏的孩子:“现在大家都在说中国梦,儿童文学也是非常好的中国梦。我的梦想就是中国的儿童文学走向世界,让全世界的小朋友都喜欢。”
这,又岂止是他一个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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