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次去,是中央美院牵头,有薄松年先生等人。你们上海也有人去,是陈麦先生。武汉美院也去了人,是陈绍丰先生。 这一路上,我还一个人看了龙门石窟,看了晋祠,看了永乐宫壁画——那时永乐宫还没搬家,在原来的地方。以后就再没有这样的参观游览的机会了。八九十年代才重新开始游历。我很喜欢旅游,主要看历史古迹,可惜现在走不动了。 我给你们上海《学术月刊》写的美学讨论的文章,就是那次在路上修改的,大概到了敦煌以后才改定寄出,记不准了,反正是那个时段。 刘:当初你们搞美学研究,并不只是关在书斋里发议论,也尽可能去掌握第一手的艺术史材料。这对你后来写《美的历程》和《华夏美学》,肯定有帮助。现在有些教授可以写一大堆高深的论文,却写不了那样的书。 李:倒也不一定如此,康德从不出门,却写了无人能比的美学著作。 刘:那还是纯理论著作;《美的历程》毕竟有大量描述性的内容,没有第一手的审美体验,肯定写不成。
(选自《中国哲学如何登场?——李泽厚2011年谈话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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