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的路上走往21世纪——老臣与梅子涵对话录

    老:你以前是写《蓝鸟》《双人茶座》的,现在写《曹迪发的故事》《女儿的故事》也很好,它们是我的不同的“时间”和探索,有不同的面对和意义。
    梅:每一个人都是有自己的“时间”的,一定的时间里的激情和趣味和可能性和语言叙述。儿童文学同样不能只顾“面对”而不顾写作人,不能不顾写作人对自己的面对,文学写作永远都是一种双重面对的劳动。
    你也在属于自己的时间里发生着变化。你的《庙沟同学》和《夜道》和《窗外是海》和《盲琴》等已有明显的不同。它更重于写人、写生活、写趣味……而不是写感觉写诗意象写象征写叙述写语言……你这一次写的长篇小说《女儿的河流》(将由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在叙事的技术上更是尝试了些先锋笔法,我在读稿的时候,曾想让你把开头的“开法”改掉,但是还是决定让你保留你的先锋尝试,尊重你的兴趣。你的幽默在《庙沟同学》里更明显了,这真是一篇写得艺术读得快活的小说。
    老:你是不是认为少儿小说写作的尝试、实验力度很不够?
    梅:很不够。我们现在甚至不大提起。你听到提起吗?我不大听到。我们已经没有了80年代的那种高扬的艺术激情,高扬的探索旗帜和队伍。从文本面貌的水准看,现在的不少作品是不在那时的有些作品之下的,但它们毕竟只是站在前者的基础、肩膀之上取得的,而不是一个整体和独特的全新奉献。我承认这时和那时是两个不同的时间,两个不同的背景,比较可能没有多少意义。所以提出整体的要求也没有意义,因为不会有所期望的响应。有意义的还是在于我们个人。在于我们对此有所愿望和激情的个人,比如我自己,梅子涵。还有你,老臣
    但是对实验、探索的理解应该是有所发展的。它们应该是多方位的。我们曾经取得过80年代的出色成果,现在需要调整观念和认识,寻找新的语言可能性,而不是简单延续。简单延续不叫探索而是中延续。
    老:的确是这样,如果每一个作家都有独自的激情和行为,那么有没有大背景和氛围就是无所谓的了。我们依靠什么呢,依靠自己。
    梅:依靠自己的走。
    走向21世纪。
    21世纪不会有恩赐,是我们去创造21世纪。

    简介:梅子涵,1949年11月生,籍贯安徽。现为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著名儿童文学评论家和作家。

    原文刊于1997年1期《儿童文学选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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