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美妙文笔“镇妖祛魔”

    一个书名用上社会学和心理学两个名词,这本书多半有几分学究气,《身份的焦虑》正是如此。在快餐阅读掌控天下的今天,学术类读物的生存,时刻要面临时尚文化的挑衅。《身份的焦虑》以美妙轻盈的舞步,姗姗而来。它并非用浅薄来稀释艰涩。它的执笔者:英国才子型作家阿兰·德波顿,如同呼风唤雨的“巫师”,召来大师巨匠,用文艺的璀璨光辉照耀人们心灵,

    “我是谁?”现代社会中,每个人,无论是乞丐还是富翁,心里都潜伏着这个“魔头”,不安分地蠕动着,衡量自己在他人眼里的地位。这种身份的焦虑会时不时地折磨心灵,尤其是在等级差别日益悬殊的今天。心病还需心药医,德波顿用自身的学识,在《身份的焦虑》中首先分析问题所在:人为何要追求显耀的身份?原因是每个人都渴望得到“爱”——被他人尊重、关注、赞美、支持。因此对自己“身份的焦虑”也就是担心在他人的眼光里,自己是否成功?是否拥有财富、名望,聪明、强健……因为在势利的社会里,谁缺乏这些,谁就会遭到鄙视,就会感到痛苦,从而丧失自信的立足点。这种对焦虑产生的原因分析,在书中,是随着对社会发展、文明进程的叙述并行的。既然有史以来,绝对的平等从未发生过,那么人对自己身份的焦虑也就从未消亡过。而现代社会中,商品的丰富和贫富两极的分化,更强化了人们对自己身份的焦虑程度。

    只有舒缓和释放焦虑的“情结”,才能使心中这个“魔头”不至于作恶。德波顿在《身份的焦虑》中,以一个博学多智的导游的面目出场。他三言两语,劝说人们先放下心头的情结,随他的文笔,在哲学、艺术、政治、宗教等各领域漫步,观赏。他的渊博使其左右逢源,在德波顿的文字调遣下,哲学家苏格拉底、第欧根尼、叔本华、亚里士多德,都用自己的研究,帮助人们认清舒缓焦虑的“路径”——这一座座哲学界的尊神,竟然充当了路径的区分标志。

    德波顿的能耐远不止于此,接下来,他要调动的是艺术界的“大腕”。首先登场的是诗人兼批评家马修·阿诺德。他认为“伟大的艺术作品是一种途径,可以帮助我们解决生活中隐藏在心灵深处的紧张和焦虑。它们致力于消除人类的错误,澄清人类的混乱,降低人类的痛苦。这些作品中总有一个声音在谴责现有社会的种种弊端,总有一种努力在试图纠正我们的谬误,教育我们如何去发现美丽,帮助我们了解痛苦,因此,艺术史充满了对身份体系的不满,这种不满可以是讥讽的、愤怒的、抒情的、沮丧的或幽默的。”注意,这最后一句类似于报幕员的节目预告,在这预告下,小说、戏剧、油画、版画、漫画、钢笔画、摄影作品、诗歌、广告海报,从书页内参差向读者的眼球发起了攻击。尽管这种攻击不是狂暴的,而是柔和的,但却用“软实力”为弹药,轰出一个将身份的焦虑及时释放的良好通道。

    德波顿调派简·奥斯丁的《曼斯菲尔德庄园》,出任小说的先锋。其主人公芬妮出身贫困,在贵族亲戚家地位卑微,但她以高尚德行和品质,傲视有贵族头衔的表兄表姐们。以有趣的情节,让道德体系打败社会等级体系的小说,还有萨克雷的《名利场》、狄更斯的《荒凉山庄》、艾略特的《米德尔马契》等等。它们以一些兰质蕙心、灵魂高贵的卑微人物得到幸福的故事,让人们明白,平凡人生的璀璨价值,与社会身份的显赫常常是相悖的。关于失败导致的焦虑问题,由戏剧提供答案。《俄狄浦斯王》揭示了人物性格和命运的关系,不应该简单以成败论英雄,即使悲剧的结尾也可能有警示后世的意义。艺术的绘画方面,漫画直接嘲讽身份高贵者的虚伪、傲慢、狂妄、愚蠢等某些品德上的缺失,让人们以爽朗的笑声得到心理的平衡。书中所选油画,更给人一份安宁、明净的心境,容你在平淡中回味自己选择的生活态度。

    财富分配不公平是确实存在、无法否定的。从宗教角度用“死亡”平衡,或许是有决定性分量的一颗筹码。无论是精英人士还是平民百姓,在死神面前都是平等的。《身份的焦虑》用十六世纪基督教地区曾流行的“空虚艺术”画,强调此类思考。“虚空艺术”的画面上,头骨、沙漏和鲜花、桂冠、钱币共处,暗示寻欢作乐和荣华富贵,都受制于死神的威胁。

    或许,当代生活节奏的加快,使人们在生活中处处被焦虑这个“魔头”干扰,德波顿的《身份的焦虑》调集众多文化领域的成果,帮助人们走出困境。



      相关新闻:



相关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