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城市曾发生一起“猴人”袭击居民事件。据当事人称,此猴人脸像猴子,身体像人,浑身长毛,并长有尖爪,身高有1米多。自从第一例猴人袭击案出现后,此后关于猴人袭击居民的报道不断见诸媒体。据警方初步统计,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他们就接到400多起这类猴人袭击事件的报案。一时间,当地人人谈猴色变。
后来,警方终于破了案,然而,结果却让人乐不起来。原来,所谓的猴人根本不存在。从心理学上说,这是一种集体妄想症,受害者身上的伤痕完全是他们自身受到精神恐惧的困扰后自我伤害造成的。
猴人事件的纷纷扬扬自然有许多原因可以寻找,但在其中起到推波助澜作用的却是现代传媒。现代传媒有点像下蛋的鸡。在一个鸡窝中,下了蛋的母鸡在叫,没下蛋的母鸡也跟着叫,根本不会下蛋的公鸡听见母鸡的叫声后,自己叫得嗓门更大。当所有的鸡跟着一起大呼小叫时,我们几乎可以肯定,鸡窝里根本就没有鸡蛋。
现代传媒不知不觉中扮演起了生活权威的角色,它告诉我们,似乎只有传媒才最有对生活的发言权,我们也就悄然落进了传媒设下的圈套。
我们谈恋爱,会不知不觉照搬青春剧的情节,尤其是剧中有着别样情调的示爱小动作和言语;失恋时我们会依照剧中寻找解脱的办法,说不准还会借酒消愁时出现又一位女主角。我们的打扮穿着,会不知不觉模仿着影视明星的模样,因为他们是潮流的领导者,而传媒上四处飘荡着的又多是他们的身影。我们还来不及思考,就已经被传媒引导着该怎样去做。我们的生活似乎就像拿到了一张电影院的入场券,我们进去只要对号入座就可以了,不必再作其他的考虑。
法兰克福学派的文艺理论家本雅明曾写过一本美学名著《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他在书中说,艺术作品的可机械复制在世界历史上第一次把艺术品从它对礼仪的寄生中解放了出来,复制艺术品越来越成了着眼于对可复制艺术品的复制。例如,人们可以用一张照相底片复制大量的照片,而要鉴别其中哪张是真品则是毫无意义的。然而,当艺术创作的原真性标准失灵时,艺术的整个社会功能就发生了改变。
套用一下本雅明的说法,我们越来越会按照规定的样式来复制一种“二手”生活。只是当我们把“二手”生活当成生活的本身时,我们除了能从中找到一种轻松和临时的快感之外,我们失去的,却是不可或缺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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