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我早已有之。从美国的大学医院辞职并回到国内之后,我的收入虽然降到以前的十分之一,但这份工资足以维持我一家四口的衣食住行,所以没有任何不满。满足了基本的衣食住行之后,多余的钱也不过是用来购买豪宅豪车游轮等非必需品,说到底也就是图个开心。而这个能用钱买到的开心是有限的,也容易让人感到厌倦。相较之下,在外科工作中凭借自己的医术治愈患者的快乐却普遍而广泛存在。
因此,重振慈惠医大的外科诊室时,我们将口号定为“构建安心和使人雀跃的农村社会”。我们认为,那种能让医生感受到使命感、心动不已的理想工作环境并不存在于美国,而存在于昭和时期全面采用终身雇佣制的日式企业,甚至更早时期的日本农村社会。
在我们构想的“村子”里,“村民”相互认同,能够形成相互促进成长的伙伴关系。这里不存在蛮不讲理,事情办得好了,医生会收获患者的笑脸和同事的赞赏,这样的“村子”能让人一辈子都安心受雇于此。朝着这样的目标付诸努力之后,一时间人员大量流失了的外科诊室由一百九十六人增长到二百七十七人,轻松、积极向上的工作环境得以构建。
这项社会实验仅仅是意识上的改革,并未花费一分钱。我们做的只是和同伴一起努力促进医疗进步,在收获患者的喜悦的过程中感受到贡献社会的实感和激动。换言之,就是让组织回归本来的面貌,让医生重新认识外科工作内在的价值。
这是一个凭借着热情和信念在美国从无薪医生升到教授位置的外科医生故事,也是一个以美国医疗制度作为反面教材,并通过意识改革实现医疗重振的案例。我希望借此给医务工作者和享受医疗服务的人们,提供一个组织架构和医疗形态方面的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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