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王化平、周燕先生著有《万物皆有数:数字卦与先秦易筮研究》一书,由人民出版社出版,书中除对王先生此前的散篇著述加以整理总结外,重点补充了《筮法》的研究内容,这是在拙文草成之时未曾引及的。2017年,丁四新先生著有《周易溯源与早期易学考论》一书,由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也是藉助《筮法》等新材料,对相关易学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在此基础上,丁先生还先后发表了两篇重要文章:《数字卦研究的阶段、贡献及其终结》(《周易研究》2018年第5期)和《数字卦及其相关概念辨析》(《中国哲学史》2019年第3期)。前者应属于本书第三章第一节在数字卦研究“目前存在的问题及研究前景”中所提到的“数字卦性质的认识尚未统一,相关名称概念的使用依旧混乱”的问题,丁先生认为数字卦研究有其阶段性意义,并应逐渐走向终结,这是值得我们进一步思考的。后者曾对我作的研究综述以及关于数字卦与卦画图形性质的划分,进行了批评,这是要十分感谢的。也请大家在阅读本书相关章节时配合参看。
夏含夷先生的《是筮法还是释法——由清华简〈筮法〉重新考虑〈左传〉筮例》(《周易研究》2015年第3期)一文,再次指出中国先秦时代可能存在多种筮法,这些筮法之间不 一定有关联,甚至可能相矛盾,如果硬要找出统一的解释,恐怕过于勉强,应设法找出它们自有的特征。西方汉学家的思路不由得使我对本书所作楚地筮法的推拟进行反思。
除了一些重要研究之外,近年来总能听闻在各地考古发掘中又见有数字卦材料出土,这是让人很欣喜的,谨期盼这些科学发掘的材料能早日刊布。
这本小书虽不是我出版的第一本专著,但确是我涉足历史学研究的处子作。2011年,我考入清华大学历史系,有幸师从著名历史学家李学勤先生攻读博士学位。三年间,先生将我这样一个原为美术实践专业背景的学生,一步步地领进了学术研究的殿堂。这篇学位论文从选题到草就,从材料搜集到研究思路,从学术方法到写作技巧,都离不开先生的总体把关、辨惑析疑和悉心指导。先生所著的《周易溯源》,更是论文写作过程中案头必备的参考文献,每读一过,总有新的收获。这篇学位论文在获得相关资助后早有修订出版的计划,总因琐事纠缠而迟迟未能着手,亦没有新见可进一步向先生请教。2019年2月24日,先生在因病住院一年多后,不幸永远离开了我们。最近每当我对书稿进行修改时,脑海中总会浮现过往向先生问学的种种情景,思绪难平,键盘欲敲又止。因我的学养浅薄,文中必有诸多偏见和谬误,难免有负先生所望,然而正是先生的包容和鼓励,才使得这篇处子之作不致难产。谨以此书的出版,纪念我敬爱的导师。
最后还要特别感谢夏含夷先生为本书撰序,感谢刘少刚老师题写书名,感谢秦志华社长、田颖和徐衍女士在出版和编辑上的支持。 贾连翔 上章困敦之岁三月 值新冠肺炎疫期 于清华大学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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