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5月27日,鲜艳的五星红旗在上海上空随风飘扬。我国最大的工业城市完整地回到了人民的怀抱。此役,中央上海局功不可没。解放军进城后,陈毅紧紧握着上海局副书记刘长胜的手说:“想不到你们工作做得这样细致周到。你们为中国革命立了大功啊!”
守护
秦鸿钧新新里秘密电台遗址 位于黄浦区瑞金二路409弄 (原中正南二路新新里)315 号。1940年至1949年间,秦鸿钧秘密电台曾设于此。原建筑已拆除,所在地块改建为日月光商务大楼。
“只要耳朵听得见就行了” 秦鸿钧是1927年入党的党员,1936年曾赴苏联学习收发电报技术,1937年, 学成回国来到上海做秘密电讯工作,在法租界金神父路(今瑞金二路)148号3楼建立秘密电台,与共产国际远东局直接联系。之后由于秘密工作的需要,党组织介绍中央文库的守护者——陈为人的妻妹韩慧如与秦鸿钧认识。数月后,二人因共同的信仰结婚。婚后,二人在贝勒路(今黄陂南路)吴兴里开设一家糖果工厂,后移至辣斐德路(今复兴中路)173号街面房子, 开设永益糖果店作掩护。秦鸿钧白天当“老板”经商,夜间在3 楼发电报。韩慧如则坐在窗边担任警戒,一旦发生紧急情况,就立即通知他做好撤离准备。
1939年末,秦鸿钧接到通知,撤销电台,离开上海赴哈尔滨接受新任务。1940年,受党组织派遣再回上海。他把秘密电台设于中正南二路新新里315 号的阁楼上,建立与中央华中局的直接联系。由于革命形势的需要,情报任务越来越重,党组织考虑到秦鸿钧晚上经常不能睡觉,白天需要休息,就让他以失业者的身份负责报务,韩慧如则以教师身份为其掩护,并任交通员,传送文件。秦鸿钧与韩慧如所租的房子条件较差。为了避免灯光露出,秦鸿钧晚上工作时,就将天窗紧紧地关起来,阁楼的木墙缝都用纸条糊上,以防止电键的嘀嘀声被邻居听见,但这样一糊一堵,小阁楼里就密不透风。炎夏时,阁楼闷热难熬;寒冬里,小阁楼寒气刺骨,工作完成后,秦鸿钧往往两只手指都冻得伸不直,两条腿也站不起来。但为了紧缩工作时间,秦鸿钧经常连续作战,直到任务完成才站起来活动一下,避免给敌人更多的侦察机会。久而久之,秦鸿钧患上了严重的关节炎,视力也急速下降。
有一次,由于工作紧张,连水也顾不上喝,秦鸿钧口腔溃疡非常严重,嘴上长满了口疮,韩慧如劝他去医院看病。秦鸿钧说:“这没关系,只要耳朵听得见就行了。”
绝不违背信仰 1949年3月17日深夜,秦鸿钧像往常一样披着厚厚的大衣,走进几经改装的阁楼开始工作,韩慧如也一如往常,机警地注意着街头的动静。忽然,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惊起了韩慧如。她立马按照事先约好的暗号,站到床上,猛烈地敲打着阁楼的地板。秦鸿钧则立刻结束发报,收拾阁楼。
但这时,后门被毫不知情的一楼住户陈老太太打开了,砸门的便衣直接闯了进来,使劲地拍打着一楼到二楼楼梯上的一道大门。韩慧如异常镇静,假装在起床,想借此拖延时间,给秦鸿钧多一点时间逃离。
拖延了几分钟后, 便衣的叫骂声越来越大,韩慧如只好把门打开。几个便衣拿着手枪直冲到二楼,还有几个喊着要上阁楼。韩慧如又开始假装找钥匙,继续拖延时间,估摸着秦鸿钧已经离开,才把钥匙交给便衣。可是谁料想,秦鸿钧爬上屋顶,准备从这排房子最东边的晒台跳下去的时候, 发现那天晒台的门不知道被谁给关上了,无法下去。就这样,秦鸿钧和韩慧如不幸双双被捕。
过了几天,四名便衣特务又押送韩慧如回到了这幢房子,希望以她为“鱼饵”找到更多的共产党员。韩慧如就借此机会,以美元为诱惑,以需要向学校请假为借口,让特务带着女儿咪咪把“请假条”交给学校的教导主任张琼,暗示学校的党员们马上秘密转移。
接着,韩慧如又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开始第二项秘密行动。她假装无法忍受女儿和儿子的调皮捣蛋,吵着把他们赶到晒台时,趁机把放在晒台的接头暗号——六根竹竿拿了下来。然而,这次秘密行动失败了,来此接头的共产党员张困斋不小心走了进来,落入了敌人设好的陷阱。
秦鸿钧、张困斋、韩慧如三人被分别关在监狱中。国民党特务把秦鸿钧绑在老虎凳上,把他的腿打得变了形,血水把衣服和血肉模糊的身体粘在一起。上完老虎凳,又用辣椒水往秦鸿钧和张困斋的鼻子里灌。秦鸿钧的肺部被辣椒水灌伤,一口口吐着鲜血,张困斋也被灌伤,不停地咳嗽。但是不管敌人如何折磨,两人都不吐露一点机密。他们早就做好了为革命赴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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