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英国注册心理治疗师茱莉亚·巴洛克伊撰写的《吃掉情绪?——和食物的斗争》一书,记录了作者三十多年来从事临床心理治疗所遇到的进食问题,以及相应的治疗建议。这本书也将适合所有关心自己的饮食、外貌、情绪的人们阅读。
我和我的身体 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西方文明高度发展的社会里,对于自己的容貌异常关注。“外貌主义”的社会对我们来说已如此熟悉,以至于我们感觉这再寻常不过。我们树立了一个一个典范,告诉女人们“应该”看起来怎么样,并急着将这样一套系统扩展到男人的世界里(比如《男性健康》这样的杂志)。曾经有过这样的观点,“女为悦己者容”,而现在看起来似乎更是女人为女人们或者说为自己而容。传递的信息似乎是:“这就是我的容貌。”
女明星们的容貌在杂志上、互联网上被详细分析却罕见表扬。相反,一点点小“瑕疵”或者小“缺点”就被指指点点,甚至被放大。我们总是被教育我们看起来怎么样对我们来说最重要。
年轻女性热衷于用体重、体型和穿衣尺码来评价自己和他人。再加上商业利益的推波助澜,这种趋势越发明显。时尚行业展示的(这些过度粉饰的)意象过于完美,大多数女性都无法达成。我们不可能都是又高又瘦的。实际上,大多数模特的身材在人群中的比例是非常低的,可能存在着比较大的健康隐患,但即便如此,这样的审美观念仍然渗透进了我们的社会文化。难怪有那么多年轻女性为追求这些不可能的标准而感到巨大的压力,也难怪有那么多年轻女性因为不满意自己的身材而选择用失调的进食方式来进行身材管理,不管这个过程有多么自我折磨。
这个系统对于有些年轻女孩有着致命的摧毁性,因为她们可能在自己的容貌不符合她们所在的社会群体的要求,或者没有达到她们认为足以代表她们的东西的标准。她们可能觉得自己太胖的时候,就不想走出家门;她们可能害怕自己所属的社会群体的其他人对自己容貌的反应,甚至可能经历过因为容貌而被霸凌。
这些关于年轻女孩外貌的社会规则,部分是因为在我们青春早期的时候,我们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们还太小,没有足够的经验,也没有学会如何建构出稳定的自我认同。所以我们一直在尝试,就像青少年不停地改变自己的装扮和发型来自我探索一样,外表是最容易被人识别和认同的。
(在任何年纪)似乎人们一旦感觉自己的身份认同遭到了挑战,或感觉不安全的时候,就会开始排斥异类和陌生的东西。如果我对“我是谁”已经非常清楚,也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我就不必对那些和我不一样的人很挑剔,甚至很有敌意。我就会说:“我对于自己是谁这件事情很满意,你可以做自己,我很为你高兴。”
然而遗憾的是,因为肤色不同、性取向不同、宗教信仰不同、外貌不同以及各种其他因素,我们经常可以看到偏见和敌意,并且越来越多。然而,让自己有安全感,又对别人宽容,这件事情谈何容易?
社会审美的压力 瘦就是美?让我们更深入地思考这句话。它暗示着,女性想要得到“性感”“有吸引力”的评价,存在着一种公认的体形。希尔达·布鲁赫在她有关厌食症的书中将“时尚”看作一种促使女性变得更瘦的压力,在厌食症患者中,这种压力则已全然失控。实际上,时尚的历史就是女性的不同身体部位在不同时期被关注的历史,女性的身体被要求保持特定的大小与形状。
这些社会导向使得我们中的许多人在摄入每一口食物时都感到厌恶与自责,对自己的身材与体型感到恶心(尽管从理性层面看这些感受十分荒谬)。
反其道而行的胖 有时候,肥胖对于女性来说达到了某种目的,用来抗议女性身体的被物化与被滥用,是抗议社会赋予女性的角色。
一些人能够直接面对社会审美和舆论对男性与女性的不平等对待,强大的女性模范数不胜数(比如在体育界、商界、政界);我们中的很多人都在以女性的身份努力着。但社会文化环境常常让处境变得艰难,所以一些人只能“曲线救国”。有些人能找到的方法就是通过增加体重来变得更有力量,从隐喻层面来减少脆弱、弱点与无能等标签。《吃掉情绪?——和食物的斗争》作者茱莉亚·巴克罗伊曾经进行过咨询工作的一位女性告诉她,当她和丈夫一起坐上床的时候,她的体重使床垫倾斜了,这让她丈夫感到不太舒服。当她说这些时她笑了,她很高兴她的体重对丈夫产生了影响。
充满自责的进食行为 茱莉亚·巴克罗伊曾遇到过很多人,他们都因为自己的进食问题变得特别沮丧、挫败,无论是吃得太多还是吃得太少。对他们而言,其实就是简单地希望进食不要成为烦恼,然而他们通常无法做到。因此,他们会使用暴力的语言自我攻击,比如“太愚蠢了”“贪婪”“没有意志力”“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恨死了自己的强迫性思维”“如果世界上没有食物就好了”。他们其实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吃什么,也希望自己更健康一些,“但就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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