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在地铁里读张悦然主编的杂志《鲤》,里面有篇文章说,上一辈作家发出了太多愤怒、怀疑、批判、嘲讽的声音,却没有教给成长中的年轻人一些关于爱、善良乃至幸福的真理。我觉得,讲得很有道理,这些的确是我们缺乏的。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说,我们更缺乏的,却恰恰又不是这些——我们现在其实是太欢乐了。至少在我的成长岁月里,那些偶像般的作家们,并没有把中国最深的痛,她心灵的巨大裂隙,并及她对抗荒谬的挣扎,乃至她苏醒过来并繁荣之后,仍然面临的未来的不确定性,以及她深处的危机,在世界的重重包围中的惨烈突围,还有她的儿女们游荡不安的灵魂,等等这些,更加真实地还原出来。所以作为文字工作者,有一个使命还没有完成。这时要去谈其他的,都是肤浅的。像地铁一样,中国的路还有很长,还远未到在无上幸福中狂欢的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