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90年代数字信息技术的发展,在短短的十多年时间里迅速造就了以因特网为传播方式的第四媒体,极大地改变了传统的媒体格局。数字信息技术介入出版,在给传统出版注入活力的同时也带来了很大的冲击。早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两岸三地的出版人就开始关注数字信息技术对传统出版的影响和对策问题,经过近10年的实践和研讨,传统出版业不会被替代已经得到肯定,数字技术带来了立体传播方式(以文字为主→以图片为主→集文字、图像、声音为一体)以及互动性(读者从被动的接受者成为主动的参与者)特点,也基本得到确认。但对于这个变化将如何影响传统出版业,我们传统的阅读和学习方式、方法在这样的变化下将起什么变化,还有待深入研讨。 在以书籍为主要知识载体的条件下,阅读的动机具有多样性,据中国出版科学研究所“全国国民阅读与购买倾向抽样调查”,国民读书目的的调查项目包括“增加知识,开阔眼界”、“提高修养”、“掌握一些实用技能”、“满足兴趣爱好”、“消遣娱乐”、“工作需要”、“与别人谈话交流”、“习惯”、“应付考试”等。据台湾观察家调查公司的“台湾都会区阅读习惯调查”,读者阅读的动机包括“个人兴趣”、“工作、课业上的需要”、“增长见闻”、“生活、旅游需要”、“流行话题”、“无聊、打发时间”、“训练思考能力”、“信仰”、“教育小孩”等。这些阅读动机虽然多样,但概括起来可以区分为学习性阅读、休闲性阅读两大类型。学习性阅读的目的是获取某种知识、技能,强调知识传授的有效性;而休闲性阅读的目的是得到某种阅读的快感,要求内容和制作的趣味性。在网络和电子介质部分取代纸介质之后,形成了四种不同介质、取向的阅读:即依托书籍的学习性阅读和休闲性阅读,及依托网络和电子介质的学习性阅读和休闲性阅读。在此所说的阅读是广义性的,即不仅仅是文字的阅读,还包括图像和声音的接受,后者在传统媒体的分类中属于“听”和“看”。阅读涵义在数字时代的扩大,完全是因为数字技术所带来的立体传播方式的结果。 从宏观的方面看,由于数字信息技术的发展,数字时代的阅读将出现以下几个方面的变化: 第一,阅读的有效性和效率将大大提高。 在传统的媒体格局中,阅读主要是文字阅读。在这种条件下的阅读,必须辅以相当的想象力,认知和记忆的效率也受到一定的影响。根据心理学的研究,单一形式的阅读,其效果通常比不上多种形式的复合阅读。数字技术带来的立体传播方式,使读者在阅读文字的同时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具体的形象,大大提高了阅读的有效性和效率。在同样的单位时间里,立体传播方式能使我们得到更多的信息。一些用文字表达显得累赘、复杂的知识,如果采用图像和数字技术,也许会显得更为简明而有效。 在书籍广泛传播之前,人类主要通过实际接触来获得知识。书籍产生之后,大量的“间接知识”成为人们的主要知识来源,但也间隔了人和真实世界的接触。立体传播方式使读者能更多地接触到具体的形象,拉近了人与真实世界的距离。虽然真实世界和立体传播方式创造的形象世界不能划等号,后者的“虚拟性”也许将使人们更加远离真实世界,但如果利用得当,其结果也许是拉近而不是远离。 进入阅读之前需要一个准备阶段,那就是获得书籍。无论是购买还是借阅,都要花费时间和空间去进行搜索。在传统传播技术时代,尽管有广告等宣传手段,但“得书不易”、“买书难”仍是影响人们阅读效率的一个重要因素。据中国出版科学研究所“全国国民阅读与购买倾向抽样调查”,城镇读者觉得购书不便的因素中,“想买的书总是没有”、“对书的信息知道的少”、“没有图书信息检索设备”三个原因名列前位。据台湾观察家调查公司的“台湾都会区阅读习惯调查”,读者获得图书资讯的来源主要是通过亲自翻阅图书,如果加上亲友的推荐,这两个来源比例要高达85%以上。在网络时代,多种媒体结合的信息服务,及数字图书馆的构建,加上网络信息的“携带方便”,并可随时从网络检索、下载各种信息,大大缩短了阅读的准备阶段,使得阅读比以前更容易。 第二,学习的模式和方法将有极大的改变。 随着知识信息的大量增加,学生的书包越来越重,教育知识的更新远远落后于时代,基础教育的结构和教学手段亦亟待改革。数字信息技术为我们解决上述问题提供了一种可能。 基于数字信息技术的“傻瓜”方式(交互式学习、友好的操作界面)学习,可以淘汰相当一部分技能知识的教学,或大大压缩这类学习的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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