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沉醉了,抬起头,将其已模糊不清的双眼盯着她的脸庞,只道:“伊玛……小伊玛……”
此刻的她,握住了他的手,那只弯曲了的、残疾的、妨碍他肩负天职的、自青年时起就成习惯地、巧妙地、小心翼翼地将其隐藏起来的左手,——她将它握住,吻它。
译者与译事
跨界,转型,时下媒体中不少见的一个字眼,现今用在《海因里希殿下》译者石左虎副译审的作品出版之机颇为妥当。交谈中获悉,他学习的是科技英语,1978年至1982年 就读于上海海运学院(现上海海事大学)外语系,虽然身材不高大的他成不了船长、轮机长,但大海的情怀让他对英语翻译的追求咬定青山不放松,坚持不懈地追求 了三十多年,翻译是他的“孩子”(他是一个丁克),工作之余,把英文、法文、德文的科技文章作品译成中文是他的爱好,乐此不疲。问起石翻译他怎么会想起翻译大文豪托马斯·曼的这本《Koniglicher Hoheit》小说,他竟然眉飞色舞地讲起了缘由。
“我每周六或周日必有一天到上海图书馆的外文阅览室,包括德文阅览室,这样也坚持了二十多年,上图外文阅览室的老师认识我,我不说话,她们也知道我要看什么报纸,每次这些报纸和一些德文科技杂志上的科技文章我会复印,再拿复印件回家翻译,现在有网了,我有时也从网上把报纸的电子版文章下载后翻译。一天我在上图德文阅览室,有两位德国读者在讨论,她们竟然不震动声带讨论,为的是不妨碍别的读者阅读,这一切打动了我,我得知她们在讨论托马斯·曼,我对她们讨论的话题产生了浓厚兴趣:那一期的《Die Zeit》报纸上有整整一个版介绍了托马斯·曼,我被打动了,于是就开始行动。我一头扎进了托马斯·曼的世界,做了大量的资料查阅和准备,如获至宝地发现了托马斯·曼于100多年前写的这本《Konigliche Hoheit》没有中文版,我找到了上世纪30年代出版的英文版,参考英文版把德文版《Konigliche Hoheit》翻译成中文的想法由此而生。”
1956年出生的石翻译,中学毕业时因其哥哥到江西插队,他有幸工作在上海,分配到上海科学教育电影制片厂当照明,高翔、蒋伟、叶永烈等中国老一代科教电影大师等, 都是他青年时代的老师、偶像。“你不要荒废学习”老一辈艺术家的谆谆教诲让他在摄制间隙把中学英文老师赠送的那本袖珍英汉辞典翻上一遍。1978年7月作为厂里唯一参加高考的他,考进了上海海运学院外语系。四年理工大学学习结束后,他又到了交通部石油部部属的科学研究院,期间借到上海国际科教电影节,1993年首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从事翻译工作。上海国际电影节光电影台本就翻译了6部,如韩国的《悲歌一曲》。
说起自己的翻译梦想,石翻译如数家珍地提到了给他无私帮助的那些老师:《世界科学》的朱泽民老师,《科学画报》的程忠炎老师,《海事大观》的田昌荣老师,《海上文谭》的刘运辉老师,《I时代报》的沈琦华老师、王珏老师,上海科学普及出版社的蓝敏玉老师以及《编译参考》、《百科知识》等杂志的编辑老师。他与这些老师是以文交友的君子之交的挚友。
一边是孜孜不倦,一边是无私地帮助,尤其是2004年上海科普出版社把《如何面对紧张的生活节奏——让期望与效果达到平衡》、《儿童的幻想和创造力:关于想象旅行》两本德文书交给他翻译出版时,虽然这是两本社科类的书,但想翻译文艺类书的愿望却再次被拨动着。
当时机来临时——上图两位德国读者在讨论托马斯·曼时,石翻译按捺不住了,牺牲了近两年的业余时间,把自学德文版包括《共产党宣言》在内的马恩著作的学习劲头拿出来,潜心翻译,尤其在上海人民出版社张晓玲编辑的鼓励帮助下,在托马斯·曼逝世59年的今天,《海因里希殿下》中文版在2014年付印出版。
德国人的严谨是石翻译所敬仰的,从1982年起至今的翻译工作,让他能借助工具书在英文、法文和德文文献中自由阅读。
石翻译转型了,从科技翻译起步,期间翻译了社科类书籍,这次小说《海因里希殿下》中文版译作采用原汁原味的直译,让读者尽可能地领略到托马斯·曼的写作风格,成功与否留待读者指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