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文学教育的主要目标,是培养兴趣、提高修养,而不是造就多少‘作家’。”北大中文系教授陈平原近期做客腾讯书院,谈“文学”如何“教育”。他提出,文学是一个门坎低、但堂奥极深的“专业”。上大学不一定就能学好,反过来,不上大学也不一定就学不好。
今天的中文系课堂,很少能找到以往“因材施教”的生动例子。陈平原举例说,康有为在文学学科化之前的讲课,如果今天有哪个教授还这样讲,“非被学生哄下来不可”。而鲁迅在北大讲小说史常引发教室里阵阵笑声,因为他不仅讲小说史,还穿插“小说作法”与“文化批判”,并“随时加入一些意味深长的幽默的讽刺话”。朱自清在清华曾尝试将“新文学”学院化,开设了“中国新文学研究”与“中国歌谣”。然而由于当时浓厚的尊古气氛而未能取得较大反响。中央大学的教授则过着把酒“登临赋诗”的雅致生活,教育上也更提倡对古典诗文的摹拟,完全不同于注重学术研讨的北大。西南联大的沈从文,对学生非常用心,常在作业后写长长的读后感,有时甚至比作业本身还长。陈平原说,如果创作可以教,就应该像沈从文这样“因材施教”。“问题是还有这样的人吗?有这样的机会吗?文字寿于金石,声音随风飘逝。”陈平原感慨,“当初五彩缤纷的‘课堂’,早已永远消失在历史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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