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说明书般的“忠实”

    如果没有W.H.奥登情绪饱满的诗,《战地行纪》会显得有些过于琐碎。文人旅行者和被他们写的人完全没有利害关系,甚至连助两句威的冲动都难以产生。于是,他们多少把战争中的中国描绘得过于风景如画了点。他们毕竟不是埃德加·斯诺或史沫特莱,也不想向后两位靠拢。

  在汉口的最后一天,衣、奥两人赶上了日军借天皇寿辰来空袭,又一次贱性大发,吃过午饭,他们戴上了烟色玻璃眼镜,“在领事馆草坪上仰面躺平了——这是观看一场空战的最佳方式。”这两人对空战的姿态,就如同当年韩寒之于上海大火一样,说好听了叫陌生化,他们在灾难面前没有任何情感的移转,反而津津有味地描写“路边的黄包车苦力们高兴地拍着手”。

  但衣修伍德认为这是记者的本分——他其实是对的,空袭后的见闻描述让我更确信这一点:地上躺着五个罹难的百姓,尸体很脏,残缺不全,看上去都非常小。“我们站在一个死去的老妇旁边,她的脑浆透过一块小毛巾吓人地渗了出来,可是,我看到她满是血块的嘴巴竟一张一合着,盖着的麻袋下面,手握紧了又松开。”面对恐怖场景,衣修伍德只评了一句,“这就是天皇的生日礼物。”我认为,这时的他是最勇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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