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破命运的乌云——读石楠的《漂亮妹妹》

    《漂亮妹妹》是女作家石楠继《生为女人》后又一部长篇力作。小说围绕着两对夫妻的情感生活展开故事,以乡村女性筱菱花一生的情感追求和曲折命运,探索女性的内心世界,生动地描写她的顽强与执着,她的痛苦与坚守,她站在现代与传统之间,奋力冲破命运的乌云,坚强地开拓自己的生活。

    筱菱花跟随新婚丈夫梁思求来到小城香洲。思求是下放到菱花家乡的上海知青,他信守诺言,从上海同济大学建筑专业毕业后,不顾父母的强烈反对,毅然回来与相爱的菱花结婚,分配在香洲房地产局设计科,任监理工程师,菱花在工地做小工,小两口生活得幸福快乐。可不幸突然降临到他们身上,梁思求在检查工程质量时从四层楼上掉下来,成了高位截瘫。菱花一心要治好丈夫的病,为了让他重新站立起来,她付出全部的努力和辛劳,但他仍然只能坐在轮椅上。但他们并没有放弃努力。思求的单位进行政企分开试点,他要求分到建筑公司,他还梦想自己画在纸上的房子能站立在大地上。由于单位破产,他们的生活立即成了问题。菱花从家乡接来母亲照顾丈夫,她出去打工。

    整体上看,《漂亮妹妹》这部长篇小说讲述的故事可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前面很大篇幅是在讲述年轻美丽的菱花面对残酷的命运所做出的抉择,她对丈夫的不离不弃。为了维持这个家正常的运转,筱菱花开始四处奔走求职,在她的工作经历中都会遭遇各种困难,她常常要面对的是性骚扰。筱菱花一次次地拒绝与坚守,她一次次地失去和重新寻找工作。她相信凭着自己的不懈努力,总能走出一条生活的路,她相信她以自己的清白与智慧总能让生活的小路上开出鲜艳的小花。

    她放弃和拒绝各种诱惑,从摆小菜摊、开小菜馆做起,踏踏实实渐进发展,她的企业成了香洲的知名酒店,她终于让丈夫实现了做建筑师的梦想,儿子梁菱子也成了一个优秀青年,在高考中以全省最高分获得理科状元称号。然而他们看似风和日丽的生活突然又飘来了厚重的阴云。

    儿子梁菱子选择承认自己血缘上的父亲。原来菱花在早年当保姆时被男主人丁青云所强暴,而后她产下儿子梁菱子。为了顾虑自己和家人的名声,在外人面前,她始终保守这个秘密。十几年以后,丁青云因病早逝,临终前以一亿四千万的遗产为交换,希望梁菱子认他这个血缘上的父亲。在对待这一事件上,母子双方产生了严重的分歧。梁菱子从自己事业需要资金的角度考虑,决定承认血缘上的父亲,他认为母亲固执地要他放弃可以助他事业成功的巨额遗产是不可思议的,他觉得母亲太保守,看重毫无意义的虚假名声。菱花一生含辛茹苦的坚守就要被儿子对巨额遗产的需要所打破吗?

    这是此书中最大的矛盾冲突,也是石楠以小说的形式对人性、对价值观的追问,这种追问让每一个读者在心里久久地萦绕与思索。

    石楠表示,这是一个完全虚构的故事,但它来源于生活,“它在我的心中酝酿了很久。但愿亲爱的读者,在阅读这个贯穿改革开放三十年的漫长时日,围绕两对夫妇爱爱恨恨的人生故事的时候,理解我在揭示人性美善丑恶和两代人之间存在的不同价值观、道德观强烈冲撞时的不安和痛苦……”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提问,这是一个深入人生体验的追问,这是一个值得反思的追问。女性的角色不是单一的,女性的奋斗与完善也不仅仅是面向自我的,女性不但要完成自我角色的锤炼,还要完成母亲的形象塑造,女性的坚守不仅意味着自我的坚守,还面临着她对下一代的沟通与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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