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文学生态下,期刊何为?

    文学期刊问题,是一个被谈了十余年的“老”话题,所不同的是,在第二届“西湖·中国新锐文学论坛”上,文学期刊与文学未来被放置在一起成为论坛主题。“很多人都发出声音,文学期刊已不重要,可以退出历史舞台。我想在《西湖》杂志五十周年庆的时候,把文学期刊与文学未来放在一起讨论,看看它们之间是不是还有关系?”论题的提出者、《西湖》杂志副主编吴玄这样表述主题的来由。 

    “没开会前我就想又要谈文学期刊了,大家回忆一下诉诉苦,回忆一下上世纪80年代的辉煌,讲讲上世纪90年代经历的风雨,最后面对新的时代表一下继续战斗下去的决心。”作为主持人,《人民文学》主编、评论家李敬泽直言,“与其谈文学期刊各种各样的困境,倒不如说我们确实有一个面向未来的问题,有一个在新的文学生态下如何生存、如何发展的问题。”南帆、阎晶明、李师东、王干、张陵、程永新、郑晓林、孟繁华、贺绍俊、车槿山、盛子潮、谢鲁渤、洪治纲、北北、程绍武、邵燕君、艾伟、东君、海飞等评论家、作家参加会议。 

    1 时代大潮中,就该惊慌失措?

    一提起文学期刊,很自然地就会联想到目前普遍存在的“80后”办杂志现象,“为什么我们的刊物处境艰难,而他们办刊物完全面对市场却挺身而出?”暨南大学中文系教授洪治纲在发言中表明态度,“我对我们的文学期刊和我们的文学秩序,持悲观主义态度,而且是相当悲观的态度。” 

    他说,信息时代,媒介控制人类的生存方式,在重塑理性、形而上的知识精英意识培养等方面,与印刷媒介时代完全相反,很深地影响了一代人,他们对精英文化、理性文化,以及形而上崇拜持否定态度。比如“80后”这一代,他们心中已经没有了纯文学、文学刊物的概念,到了在电子媒介文化影响下成长起来的“90后”一代,对印刷文化更是有着天然的抗拒。在这种情况下,两三百年来建立起来的一整套文学价值体系和理论体系,都面临非常大的冲击。新媒介对文化的影响是致命的,造成了印刷媒体和信息媒体之间的断裂,这种转变背后呈现出多少更为复杂的东西?我们还说不清楚,但近十年来,影响非常大。 

    论坛上,洪治纲的“悲观”态度遭到不少与会者的否定。有评论家表示,不少“80后”目前办的杂志只是阶段性写作,赢得的也是阶段性市场,现在的市场确实被切割得很细,也变得各有特色,但真正好的文学,是能给人们的心灵产生慰藉的,不会因为期刊、市场的变化而改变。 

    “某种程度上,中国存在一个问题,就是始终对变化着的事物过于崇拜,仓促顺应,不管这个变化给我们带来什么。”李敬泽在谈到这个问题时说,我们是否该思考:第一,当我们在面对“新人类”的时候,是不是该急于指认?第二,如果他们和我们过去的一切都不存在联系,都没有根基,首先我们自己也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作为他们的兄长、老师,都没有勇气坚持说我们认为什么是对的,什么是好的,那么在未来的文化空间中,我们的确没有生存下去的必要和权力。” 

    “我们现在思考问题时,很多时候思考路径出了问题,比如我们会讲网络很厉害,在网络上也不用编辑,不用三审,大家很自由地发表文章。因此,我们就很焦虑,本能地不加思考地将此当作劣势。”李敬泽说,就个人而言,假如我自己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中,反而希望有经过精心编辑和甄选的东西,就是说,即使这个世界都能拿着麦克风唱卡拉OK的时候,并不意味着我们一定不喜欢真正的男高音、真正的艺术家。也许在这个时代,这才会真正成为我们珍惜的东西。“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想的不该是时代大潮来了,惊慌失措,对自己的一切都倍感怀疑,反而应该是在深入地、清醒地认识时代变化的时候,从中看到机会和力量。” 

    2 保留文学精神和品质的重要平台

    尽管时代变迁给文学期刊带来相当严峻的生存处境,但不可否认,在当代文学发展中,文学期刊是显示中国文学创造力的重要平台。文学期刊的问题也不能孤立而谈,它处在文学的整体发展中,处在文学与时代、与读者的密切联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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