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殊 民营书业第一人今安在

   编者按  在中国书业近15年的发展历程中,最时尚的元素和最根本的关键词如体制、资本、连锁经营、图书俱乐部、网络书店、诚信、商业模式、多元化与国际化等等,都在有着“中国民营书业第一人”之称的席殊的故事里有过充分的呈现。

  席殊,崛起于民营书业艰难起步的上世纪最后10年,却倒在了民营书业即将蔚成气候的本世纪的最初10年。虽然席殊曾赢得了众多冠桂,也曾经是媒体的宠儿,席殊书屋对于中国书业而言,有着标本意义。然迄今为止,却没有一篇文章历史地、完整地写过席殊的故事,也没有令人信服地解读出席殊成与败、兴与衰的深层次的原因。

  本文是迄今为止,最深入全面的席殊案例解剖,原刊发于《财经文摘》,本报转发时有大量删节,题目为编者所加。本报向来强调原创,从未以如此多的篇幅转载过已经在别的报刊发表过的文章。今日如此破例,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真正知道席殊的故事。不为席殊,而为中国书业。

  位于北京霄云路6号的鹏润大厦,商旅如织,一派繁华。该座综合性商用物业A2306室,曾是北京旌旗席殊书屋有限公司总部所在。然而眼下,除了隐约可见的名称和标识,早已人迹难觅。2006年9月,北京旌旗席殊书屋有限公司搬离此地,席殊及其苦心经营多年的“席殊书屋”图书连锁商业体系随之黯然收场——此前的3年时间里,席氏在这座堪为北京顶级商用物业的23层费尽心思筹划和维持,方能保得整个席殊书屋不至于一夕崩殂。

    “帝国”之梦没顶在债务漩涡

  没有确切资料可以显示旌旗席殊是自何时与诸多出版社结下不解债务之缘的,来自出版社和供货商的追偿不可避免地将席氏推入一个深不可测的债务漩涡。

  席氏曾雄心勃勃,欲打造民营图书连锁帝国。然而据局中人讲,早在2001年、2002年,席氏已经深陷日甚一日的债务纠葛之中,形形色色的债权人纷至沓来,以各种形式追讨债务的频次平均一个月竟有几十起之多。有小道消息说:“欠债很多,数目很大,短时间内几乎看不到有解决债务的可能。”而笔者获知,席氏在经营书业的整个过程中,债务始终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1997年11月,席殊书屋有限公司在北京运营方满两年,其间曾有一次股权变更,北京中瑞会计师事务所接受委托指派注册会计师对席殊书屋有限公司进行验资。验资报告显示,席氏彼时的流动性负债超过114万。此后多年,在这一负债额基础之上,债务如同滚雪球一般连年积胀。负债额度以及债权、债务链条究竟庞杂到何种程度,一直不为外人所知。但是,自债权人构成情况或可窥见些微痕迹。调查显示,在所有债权人当中,上游出版社与供货商、下游特许连锁加盟店以及旌旗席殊一批职员构成了主要的债权人体系。

  没有确切资料可以显示旌旗席殊是自何时与诸多出版社结下不解债务之缘的,来自出版社和供货商的追偿不可避免地将席氏推入一个深不可测的债务漩涡。在2004年,旌旗席殊经历了与北京共和联动图书公司的一次诉讼,该起官司因旌旗席殊迟迟未能偿还共和联动8万元书款而起。媒体报称,席氏当时的账面资金只有9000元,已然捉襟见肘。该起诉讼迄今不见了结迹象。在接受笔者询问之时,北京共和联动图书公司董事长张小波表示不愿再述及这一桩陈年旧事,也未能做出最新说明。

  然而,毫无疑问的是,从共和联动诉诸法庭开始,围绕席氏身前身后构织起来的一个隐蔽的债务黑洞迅即被揭去盖子。一位知情人士告诉笔者,旌旗席殊仅拖欠出版社的总款额就达1500万。
  
  漩涡成因之一:商业模式——先天缺陷

  “他这种商业模式没办法不欠钱,”知情人士称,旌旗席殊的特许连锁经营模式存在先天缺陷。席殊顶峰时期,分布全国的加盟书店一度达到800余家,旌旗席殊总部充任的不仅仅是这些书店的连锁授权人,更与各门店达成供货协议,成为唯一供货与配送主体。旌旗席殊总部与出版社等上游主体保持着密切合作关系,作为货品流通必备环节,出版社的图书需要经过北京总部配发给各地门店。一系列问题随之出现:

  其一,当北京的货品发往全国各地之时,繁重的物流成本由之派生,且随着加盟体系的扩张而进一步膨胀。

  其二,由于信息流不畅,全国门店的积压货品难以及时被清仓收回,并难以及时返回上游供货商,受漫长的清仓周期所累,货品逾期不能退返交割,占压了资金。

  其三,在此情况下,若要确保对门店的供货配送不中断,总部除去将加盟店的铺货款尽悉投入到上游供货环节,还需要自行垫付一部分资金。当资金不济时,就需要向上游供货商赊销,与出版商的债务关系必然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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