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梦幻城堡:K的终极目标 《城堡》的主人公是K,小说讲述了K只身来到城堡脚下,并试图进入城堡而进行的各种努力。城堡并非壁垒森严,也非关隘重重,好似就在眼前,但却始终难以到达,卡夫卡在描写城堡时给读者营造了一种可望难即的梦幻之美。 城堡的出场朦朦胧胧。当K抵达城堡时,天色已晚,城堡山笼罩在雾霭和夜色中毫无踪影,也没有一丝灯光显示巨大城堡的存在。K只能站在那儿仰视似乎虚无缥缈的空间,第一次谋面城堡就呈现出一种神秘的色彩。城堡的难以琢磨更在于它对K的无形控制,K刚到达村子,城堡里的人好像就已经掌握了他的一切必要情况。 书中第二次描写城堡就更加神奇了。在冬天一个晴朗的早晨,K看到了山上的城堡,衬着蓝天,其轮廓很鲜明地显现出来。于是K就向城堡走去,他盯着城堡,此外他什么也不关心。可是路很长,并不直接通城堡山,它只是通到城堡附近,接着像是故意似的,改变了方向,即使并没有离城堡越来越远,但也没有靠近它。明明就在前面的城堡,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到。这种神秘莫测更增添了城堡的梦幻感。 但进入城堡却是K的努力方向,城堡的难以接近并没有使K绝望,自己走向城堡不能成功,那么他就转向借助外在力量实现自己的理想。 K有个信使叫巴纳巴斯,是他与城堡官员克拉姆之间的联系人。巴纳巴斯可以去城堡办事,于是K就想借助他的帮助去城堡。当他读完巴纳巴斯从城堡给他带来的信后就缠上了他。K以为巴纳巴斯要回城堡,于是就跟着他走,虽然他赶不上巴纳巴斯的步伐,还妨碍他的活动自由,但为了进入城堡,他能委曲求全,他发誓,不管路多么难走,甚至也不管自己对回去的路多么担心,他也决不停止前进。但最终他却发现巴纳巴斯只是回家而已,并不去城堡,这使K非常失望,但他没有绝望,他还在努力寻找其他的解决方法。 K在酒吧遇到了克拉姆的情人弗丽达,这使他眼前一亮,好像又看到了希望。弗丽达是克拉姆的情人,而克拉姆则是K无法见面的顶头上司。K要想在村子里住下去,要想进入城堡只有通过克拉姆来实现,他达到目的的过程也就是要见到克拉姆的过程,这就突显出弗丽达的重要性。K认为通向克拉姆的捷径就是结识弗丽达,因为在那个饭店里只有弗丽达才能接近克拉姆,所以K与弗丽达走到了一起。他们的关系与其说是男女间的情欲,还不如说是K为了达到自己进入城堡的目的而采取的一种措施。在卡夫卡对他们的关系描写中,可以看到弗丽达积极主动,而K则默默无言、心不在焉。他只把这个女人当做可利用的工具而已,所以当K听到弗丽达拒绝克拉姆对她的召唤时,他意识到一切都已暴露,再也不能从弗丽达那儿得到什么了。在他与老板娘谈话中也表明他对弗丽达的利用,K曾说:“您,老板娘,凭您这么通达人情世故,还有弗丽达,昨天还是克拉姆的情妇……一定能够轻而易举地给我弄到一次同克拉姆谈话的机会……”无论他和弗丽达表现得如何恩爱,而最彰显的还是他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就是通过克拉姆的情人见到克拉姆本人,以便解决自己进入城堡的问题。而当弗丽达不再可能接近克拉姆时,K竟有了这样一种感觉:“与克拉姆亲近,使她具有如此巨大的诱惑力,正是这种诱惑力使K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现在她在他的怀抱中枯萎了。” 当弗丽达无法帮他实现愿望时,他就又去寻找新的解决办法。他接近奥尔加、阿玛丽亚、培枇,以及汉斯的母亲等女人无不缘于他渴望通过这些女人的帮助而进入城堡,因为这些女人都与城堡有关。即使一线希望他也不会放过,但最终还是失望了,于是他又转变了策略。他开始接受来自城堡官方的讯问,希望在与官员们的联络中实现他进入城堡的愿望,为了这个终极目的,他矢志不渝。虽然直至临终都不曾获准进入城堡,但得到了村中居住权。他的所作所为就像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为了自己恒定的目标在充满荒诞的世界上永不言弃地奋斗着。 三、 信仰城堡:卡夫卡的圣殿 K虽多次遭受失败的打击依然未停下追求的步履,到达城堡的路是如此遥远,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走下去呢?城堡对他又意味着什么呢?此问题的解决要追溯到精神领域了。前面两部分的分析均属于可见的物质世界,而一个人直面人生的勇气则来自精神世界的强大,那里有高于一切的信仰。 K是《城堡》的主人公,《城堡》是德语犹太裔作家卡夫卡的代表作,卡夫卡是一位具有浓厚的犹太情结的作家,这本小说则是他犹太意识的彰显。 K无名无姓,只有一个英文字母做为代号,这个名字的出现引起了许多研究者的兴趣。有人说K代表现代性格的趋同性,有人说这是卡夫卡的独特风格,或是他自己名字的缩写,但这些都是表面现象,如何理解K这个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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