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石头?——神秘的金丹术文化

    今天的科学家们也在为了不同的目的,或名义为着同一个目的,好比标语“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却做着不同的事情。《达·芬奇密码》中提到了许多著名的科学家,他们是神秘宗教组织的成员,甚至是隐修会的大师。史实可能没有小说叙述得那么生动,但大体上还是靠谱的,属于合理演绎的范围。艺术来源于生活也可以超越生活。但通常的科学史是不提这些的,即使提到,也认为那些科学家人格分裂,有一面是好的、对的,另一面是坏的、错的,并且后者妨碍了前者的发展。比较常见的论断大致是:如果牛顿不搞炼金术,他的科学成就可能更大。实际情况如何,我们不得而知。也有这种可能:如果牛顿不搞炼金术,他也许也不会搞“正规”的科学研究,也许根本成不了著名的科学家、哲学家。

    在牛顿那里,研究炼金术与研究天体运行、光学规律是类似的事情,他本人可能不愿意细加区分,他也可能把炼金术看成更理性、更神圣、更崇高的行为。回头看中国上一世纪的人体科学、特异功能研究,也许有类似之处。我们认为特异功能研究是不同于常规科学研究的另类工作,但是它的热情支持者(包括重量级的科学家)可能不这样认为。

    读《哲人石》这样的书,我们也许会更好地理解开普勒、达?芬奇、牛顿、波义耳,以及他们那个时代的科学与信仰,甚至包括理解当代的科学。

    哪些是可信的?

    我花了半个月读马歇尔的书,一直在猜测他的动机,一直在构想他是怎样一个人。旅行家、历史学家、神秘主义者、宗教研究专家?他曾多次表露个人对于金丹术,特别是对内丹术和密宗的强烈兴趣,以及是否还有圣贤实际掌握着某种高超技术。他也部分为此周游列国,亲自拜访相关研究专家。由于有游记色彩,这部实际上比较枯燥的《哲人石》,读起来还算有趣。

    不过,我并不全信他书中的描述。以第一章第二节的开头为例,他写道:“然后我又飞越绵延2000多英里的万里长城,它是唯一在太空上能用肉眼看到的人造建筑。我的目的地是中国的首都北京。”(第3页)从太空中用肉眼是不可能看到长城的,通过简单的光学计算或者根据常识推理,都可以判断这一点。多名宇航员也明确说没有看到长城。如果能够看到长城,自然也能看到高速公路、机场跑道、拦水大坝等人工建筑,于是也就无所谓“唯一”了。当然这不是马歇尔的发明,在此他只不过未经判别就转述了某种传说。那么关于金丹术的转述,他能做到什么程度呢?他有很好的判断力吗?金丹术是更复杂的事情。

    当我再仔细看时,发现问题更多。马歇尔说,从中亚的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乘飞机到北京,“坐在飞机上,眺望窗外,可以看见白雪皑皑的喜马拉雅山脉。在东北边,是无边无际的红褐色的戈壁大沙漠”。(第3页)马歇尔真的看到了喜马拉雅山脉了吗?对此我颇怀疑,他看到的极可能是昆仑山脉,昆仑山脉也很雄伟,也有皑皑白雪。我也曾从飞机上拍摄过昆仑山脉清晰的雪山。飞机从塔什干到北京,航线不会拐个大弯折到南部去然后再向北飞到北京。即使从塔什干南部的阿富汗之喀布尔或巴基斯坦之伊斯兰堡到北京,一般也从新疆上空飞往北京,不会飞越喜马拉雅山脉。

    不过,总体上看,这是一部有趣的书,介绍了大量知识,讲述了许多有特色的亚文化。

    末尾,我想引用马歇尔的一个提法,我赞成他的这一见解:“金丹术士比任何人更清楚,他们是在玩火。”(第13页)无论在字面上还是在隐喻的意义上,这都是对的。

    石头不疯狂,是人在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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