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甫盖尼·奥涅金》是俄国著名诗人普希金的长篇诗体小说,这个故事曾经感动过许许多多的中国读者,而《奥涅金》中文完全版在中国已有六十几年的历史。
解放前的两个译本
《奥涅金》的第一个中文全译本,由甦夫所译,1942年9月桂林丝文出版社出版,名曰《欧根· 奥尼金》。此译本只译出了8章,没有翻译“奥涅金的旅行”和“第十章”。该版本是从莫斯科1931年出版的涅克拉索夫额世界语译本译出,译者还参考了米川正夫的日译本。从甦夫所译的《奥涅金》全书的结构来看,可以推测他所依据的那个世界语本极有可能也是只有8章。这个译本采用的是自由体诗形式,和普希金的“奥涅金诗节”相去较远。翻译难,翻译诗尤难。翻译普希金的这部长篇叙事诗,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是难上加难。就如何翻译普希金的这部诗体长篇,60年来许多人做了有益尝试,但是,普希金的诗歌形式的那种美感总是很难表现出来。对于这第一个中译本,后来的人们多有批评,其中吕荧的看法当属中肯,吕荧说甦夫的译本“文字枯涩而且粗率,并且很多地方和原诗出入很大”。前一个问题,属于译者的文字修养问题,后一个问题,则是译者所依据的版本问题。就60年前而言,后一个问题,不能算是译者的问题,能够把这样一部世界名著翻译过来,当是功不可没了。戈宝权也说这部最早的译本中误把“德国大诗人席勒误成为英国大诗人雪莱”。目前这个版本已经很难寻找,戈先生藏有此本。
在第一个中译本出版后,为纪念普希金这部长诗出版110周年,1944年2月重庆“希望社”出版了现代文艺理论家、美学家、翻译家吕荧根据俄文本翻译的《欧根·奥尼金》,这是第一个依据俄文本翻译的此书,这个译本还包括了“奥涅金的旅行片断”和“第十章”。这种结构格局成为以后所有译本的框架。在这部译本中还有胡风的译文。它们是第六章十五节、十六节和三十八节。用了一个冬天,吕荧于1942年春天完成译稿,接着又在7月份对其译稿进行了第一次校改。此间胡风先生还帮他参照日译本校改了一些诗句。从这里可以看出,胡风当算得上是中国“奥涅金情结”的缔造人之一。在这个译本的“跋”中,对于翻译普希金的诗,吕荧说:“如果勉强照顾全书音韵的格律,势必将要牺牲内容的完满和语言的纯朴,以韵害诗以词害意,不是普希金的道路,也不是我们的道理。”吕荧翻译的《欧根·奥涅金》的这个版本,1944年2月出版后,1947年上海又出了再版本,解放以后,1950年又有上海海燕书店版。
解放后17年中的两个译本
新中国成立以后,普希金的这部长篇诗体小说,最有代表性的译作是查良铮译本和吕荧译本的校改本。从版本意义上说,吕荧的校改本当算是一个新版本。
查译本的中文名也叫《欧根·奥涅金》,也是依据俄文原本翻译的。书由上海平明出版社1954年10月出版。查良铮在翻译这部书时,还参考了前苏联外文出版社出版的特奥多尔·科米肖的德译本,以及巴贝特·多伊奇的英译本。另外查良铮还翻译了斯罗尼姆斯基的《关于欧根·奥涅金》一文。1983年四川人民出版社再版了这个译本。
吕荧的校改本,出版于1954年12月。这个校改本依据前苏联国家出版局1949年版《叶甫盖尼·奥涅金》单行本,并参照了前苏联科学院编辑的《普希金全集》(1950年版,十卷本)。译本中的附录部分,据译者说因为找不到新的版本,所以仍然依据1887年彼得堡苏伏林版。译本改动最大的地方是文字,吕荧自己说:这样做的理由是“使它更接近口语,更接近原诗”。经过这次校改,吕荧这个译本,成为公认的最好版本,译本优美典雅,当属外国文学译作中的典范之作。
在这个校改本中,吕荧对于书中的注也进行了校改,1947年吕荧去台湾师范学院任教,途经上海时,还从戈宝权那里借了美国《现代丛书》版巴贝特·多伊奇的英译本及俄文版的布罗德斯基的《叶甫盖尼·奥涅金详解》一书,对其初译本进行校改。后来他用来校改书中注的《叶甫盖尼·奥涅金详解》已是1950年莫斯科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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