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西方思维方式

    研究复杂系统需要有一个新的研究框架,一种新的思维方式。这种新框架和新方式我们称之为“复杂系统思维方式”。

    《复杂性与后现代主义》是一本论述复杂系统的发人深省、给人智慧的好书。它为人们理解复杂性理论在心智哲学、科学哲学和伦理学等诸方面的意义提供出一个清晰明了的图景与线索,也为我们挑战传统思维方式并接受一种与当代科学发展相适应的新思维方式提供了强有力的论证和新的启示。

    理解复杂系统与挑战传统思维方式是一枚钱币的两面。不了解传统思维方式的弊端、缺陷和局限,就不可能深刻理解研究复杂系统的意义和重要性。换言之,对复杂系统理解得愈深刻透彻,就愈能意识到传统思维方式的缺陷,就愈能深刻认识到以复杂系统思维方式替代传统思维方式的必要性与重要性。至于复杂思维方式是否一定要用“后现代主义”这样的话语来描述,这并不重要,只要能表明它是一种不同于传统思维方式的新思维方式就行。这里主要关心的是复杂性和复杂系统(complex system)的概念“后现代主义”在这里主要成为作者用来区分以传统思维方式为主的“现代主义”的一个标识或标记。作者更多关心的是复杂性和复杂系统的方法(approach 译者译为“趋法”)。

    那么,复杂系统思维方式或“复杂性趋法”何以是合理的?这是因为伴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我们的视野大大地扩展了,探究的范围也随之扩大了。我们已经超越了原先那种简单性的机械系统,正在向复杂系统进军,“趋进复杂性”。而对复杂系统的探究,传统的思维方式已经不够了,不适用了。传统思维方式是建立在原子论假设基础之上的,它是一种线性的、因果决定论的,无法应用于非线性的、具有随机性现象的复杂系统。而研究复杂系统需要有一个新的研究框架,一种新的思维方式。这种新框架和新方式被作者标记为“后现代”——我们这里称之为“复杂系统思维方式”——对“研究复杂性具有特殊价值”。这种“特殊价值”体现在以分析方法为代表的传统思维方式已不能适用了,应该加以抛弃了,只有应用复杂思维方式才能获得新成果。因为“技术的力量已经为科学打开了一种新的可能性”。(前言,第2页) 

    复杂系统并非仅仅是由其组分之和构成,而且也包括了这些组分之间的内在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在‘割裂’(cutting up)一个系统时分方法破坏了所要寻找的东西。

    在全书的后记,也就是该书的结论性部分——理解复杂性中,作者再次强调了本书的主题。他说:“我认为,传统的科学方法和分析哲学,对于复杂系统的动力学都不能够敏感。因此,我已经对分析方法把事物割裂(carving things up)、演绎逻辑、原子论、基于形式规则的语法、封闭的算法和符号表征进行了批判。这些趋法的缺点,在对于信息理论、形式符号系统、塞尔的‘中文房间’和福多尔精神表征主义(mental representationalism)的分析中加以指出。作为一种可替代的选择,我提议采取一种联结论趋法,主张这种趋法对于复杂性是内在地更为敏感。”让我们来举例说明。

    例如,人们对大脑的认识,传统的思维方式在新研究成果面前已失去了它的解释力了。新近的脑科学与神经网络研究表明,大脑不是像原先一些科学家所设想的那样:脑中具有不同的功能的处理区,有着各自的分工。长期以来,科学家对中风、肿瘤、枪伤和其他造成大脑特定部位的研究显示,大脑内部有劳动分工,不同的区域分别掌管视觉、情绪、语言、行为控制、方位等等。他们认为由此希望发明脑部扫描器并认为人们终于能够详细划定各个功能中枢了。然而,从扫描一开始,就使他们大失所望。尽管,扫描显示了大脑的活动中枢。当人说话时,人们预计中的,位于左半脑的中枢点亮了,但不只是该点亮了,还有大脑的其他区域数以万计的灯也点亮了,明显表示出大脑的整体性协作。没有哪个大脑区域单独“控制”一项功能。大脑并没有明确的模块化分工,大脑的各个区域都是多面手,会根据当下的整体需要而执行特定的功能。种种实验结果表明,对于大脑和神经网络的认识,过去那种简单化理论正在被复杂性理论所替代。本书作者就是用联结论模型理解大脑的复杂性的。只有运用复杂系统理论,自组织、突现(涌现)等现象才能得到较科学的说明。

    著名学习型组织创始人彼得·圣吉在他的《第五项修炼》一书中的中文版序中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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