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罢《烟雨平生》,掩卷,依然能感觉到手头沉甸甸的分量。一个学人无论以如何俏皮的文风行文,内在的品质仍能像杂草一样穿透文字,生机勃勃,显示出作者的仁厚与良知。
刘绍铭教授在前言中称书名脱胎自苏东坡的“一蓑烟雨任平生”,以示他三十年来的沧桑感。收录在书中的文章也怕是身披烟雨而来,因为这些文章所覆盖的时光也有三十多年了。最近的已是新世纪后,这个时期的刘绍铭,是《万象》的常客了。这三十年来的文字,或庄或谐,或忧或愤,内容很是广泛,诚如香港《信报》所言:“有荤有素,有人有仙,好看得紧。”
在异邦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刘教授,有着国内很多学者所没有的西学素养,他的文字,似有五四时期学贯中西的诸大家之遗风。在行文上,他同样鲜有一般学者的八股气,文字生动、幽默已成了刘文的特点。且看目录里的文章名:《丘吉尔的独门武功》《金漆屁股》《跟洋妞说爱,跟番佬谈情》等等,让人有一读为快的冲动。而他的文章又决非哗众取宠之作,内容庞杂,却无脱“文化”二字,引证繁多,却又信手拈来。他对文字的运用有着独特的视角,香港《文汇报》就曾言:“刘绍铭教授的散文,在在表现出其对文字的细腻和敏感,《烟雨平生》是最佳的示范。”
书中也不乏性情之作,如《借问酒仙何处有》《半仙·如半仙》,都是些论酒的妙文,这些文章充分展现了刘教授的性情——杯中之物向来是中国文人不可或缺的宝贝,刘绍铭虽好洋酒,但依然深得中国传统酒文化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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