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的圣诞夜至今,大半年的时间已经过去。这半年多对于我个人、对于我周遭的同仁朋友、甚至对于整个华语音乐界都是非同寻常的一段时间。因为在这段时间里,一个众人的梦想变成了现实、一个业界的品牌被逐步确立、一个华语乐坛的神话就此诞生——她,就是已成功被市场认可、被观众接受,以破竹之势已接连上演近40场的首部华人原创现代流行音乐剧——《雪浪湖》。
回想起来还象是一场梦,但这个梦历经风波与坎坷,终于在现实中大获成功,回顾这个历程感慨良多。
作为中国区的营运总监,在将《雪浪湖》这个7年前就轰动香港乐坛的音乐剧引进内地之前,虽然我本人对《雪浪湖》精良制作的高品质充满自信,但同时为内地并不成熟的音乐剧市场对此会有何反应也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尽管如此,内地公演的消息公之于众后,其引发的反响还是令我始料未及。有经历了长达七年等待中国观众的期待、有音乐人在媒体兴奋的高呼“中国的音乐剧市场,终于有人来做了”,但同时也有知名音乐人不客气的评价“她根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音乐剧。”此语对当时尚未被观众了解的《雪浪湖》是个不小的冲击。
实事求是的讲,在中国音乐剧事业的发展历程中,并不乏所谓“原创”的作品,但是能够经得起市场检验、博得观众好感的作品实在是寥寥无几。在国人的印象中,谈到音乐剧大家想起的就是《猫》、《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等所谓“经典”的舶来品。可这些作品对于中国观众来说,基本上是“附庸风雅”的代名词。除了北京、上海这极个别文化底蕴较深、对国外文化艺术认可度相对较高的城市,能掀起些小小的波澜之外,对于中国大部分城市,这些“经典”音乐剧甚至根本不作任何尝试。
就是在这样国外音乐剧大举占领国内舞台,中国原创音乐剧尚未见雏形,外界对《雪浪湖》苛刻要求的环境下,2004年12月24日,一个残雪未消、天寒地冻、原本平凡的圣诞夜,《雪浪湖》以其不容置疑的魅力征服了挑剔的观众,精彩的演出点亮了整个京城的雪夜。当天演出前后首都体育馆周围交通一度陷入瘫痪,也从侧面证明了《雪浪湖》在观众心目中的地位。
北京首演四场演出的场场爆满、全球巡演几十站,所到之处掀起的《雪浪湖》狂潮已经一步步证明,《雪浪湖》已经通过了市场与观众的检验,奠定了其在华语乐坛的重要地位,成为了中国音乐剧市场一个里程碑式的作品。同时也表明,国内音乐剧市场的不成熟原因不在观众,而是缺乏有说服力的作品。优秀的华人原创音乐剧同样能让国内观众为之倾倒、为之感动。已经结束的三十余场演出,每到剧终集体谢幕,全场上万人不约而同起立,报以长达十几分钟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直至大幕完全落下掌声仍在上空回荡。这已经不单单是对“歌神”学友的追捧,而是对《雪浪湖》这个华语音乐新尝试成功的褒奖、是对中国音乐剧拥有了自己的品牌喝彩、更是向学友及所有创作者开拓创新精神致敬。
对于《雪浪湖》这样优秀的音乐剧作品,国内市场的认可程度、内地观众接受速度同样超出了我的预料。从北京首演之初现场观众呼喊“学友我爱你”、挥舞荧光棒等做出象看演唱会一样的举动,到半年之后的演出,随着剧情的跌宕起伏观众情绪紧随情节的发展:胡狼与小雪相恋伊始,《花与琴的流星》段落观众与男女主角一起陶醉于时而划过美丽夜空的流星;胡狼被陷害锒铛入狱,听到小雪死讯万念俱灰,《问月》、《怎么舍得你》段落观众扼腕悲痛;梁直与小雪矛盾爆发数千人高呼“离婚”、梁直失手杀死小雪观众愤怒地不能自已怒骂“你去死”……及至结尾胡狼怀抱挚爱的小雪,一起沉入“雪浪湖”底永远的生死相守,现场所有观众泪光荧荧、一片啜泣之声,完全身不由己投入了剧情之中。这时候恐怕观众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呼喊男主人公名字时,已不再是“学友”而是“胡狼”。可以说,《雪浪湖》在国内演出的巨大成功,已不仅仅是学友及一众演员日臻完美的表演所致,同时是国内观众在音乐剧欣赏习惯上迅速成熟共同作用的结果。从这个意义上讲,不能不承认,《雪浪湖》对于推动中国音乐剧发展进程功不可没。
其实《猫》《悲惨世界》等国外经典音乐剧之所以不能如《雪浪湖》一般风靡中国,问题不在剧目本身,同样也不在观众,而是民族间巨大的文化差异让这些“洋货”水土不服。完全不同的文化背景、差别明显的审美标准、甚至风格迥异的讲故事的方式都让中国观众接受起这些剧来困难重重。听不懂歌词、搞不懂剧情、理解不了剧中人物所要传递的信息,于是催眠力大于吸引力就不难理解了。
而国外音乐剧所固有的缺陷,恰恰是《雪狼湖》的优势所在。这个曾经被人质疑的新的音乐形式,因为其华人原创的特质具备了浓郁的民族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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