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革命走向古碑”

    书中一些细节也颇为生动,读了倒生出许多沉甸甸的悲凉。如1996年《文汇报·笔会》五十周年约好采访他,第二天人去了他又变卦了。他说:“我不知从何说起,我想从五七年的反‘右’说起,但又觉不太合适!……五七年反‘右’时,华师大内定的名单上本来没有我,恰好,《文汇报》约我写文章,就写了,有人告诉我,现在正在抓右派,你还写文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当时我一听吓坏了,连夜打电话给《文汇报》撤稿,但报社回话说已经开印,撤不下来了。就这样,我就随着文章的问世,成了自己跳出来的右派分子。”(第1545页)还有,五六十年代,他收藏的两个版本的《金瓶梅》卖给旧书店,换钱买了鸡蛋。还有,1936年施蛰存开始着手写作长篇《销金锅》,“以南宋首都临安为背景,写当时的国计民生情况。正在累积史料,动手写起来,想不到爆发了抗日战争。……如果没有战争,我肯定会写一个长篇。”(第328页)

    有一句话倒是可以可以概括他的一生,他说:“鲁迅是从古碑走向革命,而我是从革命走向古碑。”“这是一个讽刺。”我突然翻到一页,施先生编《现代》创刊号时才二十八岁。

    原本,他还能做更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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