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茨比的梦当然碎了,但是,有那么一刻,在盖茨比拥有金钱的时辰,金钱也奇妙地拥有过年轻的品质,盖茨比也真的拥有过“点金成梦”的能力,借海子的诗来说,在那一刻,作为“物质的短暂情人”,盖茨比“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有能力化腐朽为神奇,万事万物,包括黛西,只要“经他的嘴唇一碰,她就像一朵鲜花一样为他开放”。
《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用得最多的形容词是“黄色”、“金色”和“金黄”,太阳,鸡尾酒会,酒会上的姑娘,劳斯莱斯车,还有黛西,他们都金黄,或者,黄金一般;而对于永远十七岁的菲茨杰拉德而言,这颜色,与其说是一种批评,不如说是一种赞美。当然,这无疑也是最致命的颜色,菲茨杰拉德从如日中天的二十年代迅速陨落,就是被这种黄色夺走了生命,但是,如果没有菲茨杰拉德,爵士时代早就湮灭了,没有菲茨杰拉德笔下那曾经生机勃勃的金钱,靠海明威也撑不住喧嚣的二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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