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慕克:中国将进入我的小说

    在北京,帕慕克客气地说,“出席研讨会,我虽然不觉得尴尬,但觉得怪怪的。如果35年前,有人告诉我,在中国举办一个关于我的作品的研讨会,我会觉得那是做梦。我并不想因为自己而打破这个神话。事实上,大家今天如果没有发现我在场,可能会更好。” 

    从研讨会上出来后,帕慕克带着德赛逛北京,并且谢绝了外文所在崇文门烤鸭店的宴请。为了尽情游览,他不吃中饭,还对催促他的工作人员抱怨。 

    帕慕克游览颐和园时,不巧,排云殿不对外开放。此地是慈禧举办60岁大寿之处。帕慕克于心不甘,隔着窗户,一边说“我恨你”,一边沿长廊绕大殿,从窗户外往里看。“他那个爱啊,看了很久不肯走,”许金龙说,“眼看在新浪网直播专访的时间就要到了,只好拉他走。他非常不愿意,嘟着嘴。到了新浪楼下,他说,需要一杯咖啡把脸色转过来,不能用这个脸色去面对中国网民。” 

    书呆子作家逛北京

    25日晚,帕慕克和女友德赛在一间淡黄色小楼的露天阳台上,吹着晚风,看不远处的阳台上北京人进进出出。这是一个英国女人改造的北京有名的微型图书馆“Book Worm”(书虫)。露台上,帕慕克又举起了他那个蓝黑色的数码相机。他喜欢自拍,走到哪里拍到哪里,而且技术很好,常常拿给德赛炫耀。 

    帕慕克听姚映然说,在琉璃厂可以买到画作,就要求去琉璃厂。他在琉璃厂买了一大堆书。帕慕克和德赛都是爱书之人。德赛在西单买了英语版的鲁迅作品,鲁迅是帕慕克喜欢的中国作家之一。1960年代后期,鲁迅的作品被翻译成土耳其语出版。帕慕克十几岁时,就读过《呐喊》。帕慕克说,在土耳其没有很好的图书馆,所以他一生都在买书。“我是一个买书人,还是一个复印书的人,这有点可笑。我在家里有16000册书。” 

    22日,帕慕克欣赏了故宫中部分不对外展览的藏品。在专家的讲解下,帕慕克了解了南北派画法,他看得很慢。25日,游览雍和宫和孔庙时,他为了多看,宁可不吃中饭,下午饿着肚子签售图片。除了社科院安排的八达岭长城等游览项目外,帕慕克还提出要看看恭王府。他坐在人力三轮车上,穿梭于后海熙攘的游客中。 

    帕慕克对北京如此的着迷,也许是他又在为写作“做调查”。 

    每次写作前,帕慕克都会做大量调查。他说作家分为两种,一种完全依赖于个人经验,另一种会做些调查研究。“我当然是第二类作家,很明显,我是一个有点书呆子气的作家,愿意为了写作进行哲学、人类学的调查研究,比如阅读、拍照、摄像等。虽然90%的考察结果,并不会用在小说中,但是我仍然进行这样的调查。调查让我熟悉创作主题,不会对那些地方陌生。” 

    2000年,帕慕克开始为第7本小说《》准备。小说的主人公“卡”在法兰克福度过了人生的最后15年。为了真实地描写“卡”的生活,帕慕克去了法兰克福。在书里,每天清晨,“卡”从家出发,去市立图书馆,图书馆是卡度过大部分时间的地方。现实中,帕慕克和当地导游一起体验这段路程,他们穿过车站前的广场,沿着大街,经过性用品商店、土耳其杂货店、肉店以及一些土耳其烤肉店。他们还去了“卡”买大衣的百货商场,那件大衣“卡”穿了那么多年,给了他许多安慰。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做了很多冗长、看起来不必要的笔记。就像一个初写小说的人,我会为每一处细节而痛苦,会问自己:1980年代的电车真的是这样开过街道吗?” 

    对“卡”的另一个活动地点“卡尔斯”——土耳其东北部小城,帕慕克也作了同样的调查。他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一个又一个商店地摸索卡尔斯;他和失业者聊天——他们终日在咖啡馆度过,而且没有任何找到另一份工作的希望;他和大学预科生聊天,和穿便衣警察聊天,无论他走到哪里,那些警察都跟着他;他和报纸的出版发行人聊天——他们的报纸发行量从来没有超过250份。 

    后来,这些素材写进了《》。那些警察和帕慕克也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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