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普代克的三大秘密

与诺贝尔奖无缘
    美国人一向认为,厄普代克应该是诺贝尔文学奖最有实力的竞争者之一。2002年秋,维·苏·奈保尔获奖前夕,美国报刊上各种关于诺贝尔奖的预测和评论此起彼伏,厄普代克和犹太作家菲利普·罗斯一度呼声最高。虽然,作为文坛上的一棵长青老树,厄普代克占据舞台中央的时间的确太长,以至于让人有些疲倦(公众支持度下降,新书进不了排行傍,专栏写得太多遭人骂,书编得太杂坏名声……),但他毕竟是目前还健在的美国最好的作家之一。
    诺贝尔文学奖,首要照顾文学性,二要兼顾世界性,既要给诗人分配名额,又要给第三世界分配名额———厄普代克,不幸是英语,不幸是白人,不幸属于第一世界……一大堆理由,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终使他无缘进入文学领域内的世界冠军行列。好在,美国人并没有亏待他,厄普代克获得过两次普利策小说奖、一次国家图书奖,凭借这些殊荣,他至少可以无愧地进入到自己本民族的文学史里,即便错过了诺贝尔,也不至于过于焦虑。

    顽疾影响了人生的各种选择
    厄普代克是一位集小说家、诗人、剧作家、散文家和评论家于一体的文学大师。作为一个作家,他的工作效率极高。截止到2003年,他有四十多部各类长篇作品问世。其中,单长篇小说就不少于二十部,短篇小说集不少于十部,诗集不少于五部,厚厚的文学评论集不少于四部;戏剧有一部,此外,还有大量散见于报刊杂志上的评论、访谈和采访录等等。中年以后,厄普代克一度迷恋于编书。他是美国短篇小说的著名选家──《1984年美国短篇小说选》和新近出版的《二十世纪美国最佳短篇小说选》,都是经由他的火眼金睛精挑细选出来的,流传甚广。
    据说,厄普代克有如此功力,多少得益于他六岁时生过的一次麻疹。六岁时他因患麻疹而留下了牛皮癣病,此顽疾从此影响到了他的各种人生选择,包括写作和婚姻。1957年,他离开《纽约人》杂志搬到麻省的伊普斯威奇乡下从事职业写作,一定程度上是因为纽约的空气对他牛皮癣非常不利。他后来的创作,小说中略带悲观色彩的价值观,不知和他的这一顽疾有无直接关联。但按他自己的说法,他之所以选择写作,是因为当作家只需要作品和外界接触,从而避免了身患皮肤病要和公众见面可能产生的不安和难堪(见1989年出版的自传《自我意识》),如此说来,牛皮癣成就了他的写作倒是有些依据了。总之,他前半生的生活道路还比较顺畅。1953年,一位哈佛女学友爱才心切,根本就无视他的皮肤病,毅然嫁给了他。想必厄普代克是又惊又喜,好事成双,第二年,厄普代克又幸运地拿到了丰厚的富布莱特奖金到伦敦去学习去了。若干年后,他说:“我为什么那么年轻就结了婚?因为一旦发现了一位能原谅我皮肤病的可爱女性,我就不敢冒着失去她的危险再去另外找一个。”(见《自我意识》)这话是为他的离婚辩解,现在听起来有些虚伪,毕竟,第一次的婚姻经历对他的小说创作的影响还是至关重要的,否则他何以去体验“性爱”,何以去形成自己的创作风格?
    自从到了乡下,每天上午九点,厄普代克准时进入书房,下午三点出来,雷打不动,其严于律己的态度可以和海明威有得一比。源源不断的作品流向市场,厄普代克的声名也日益为人所知。1958年,处女作《贫民院集市》出版,1960年,《兔子跑吧》出版,1963年《马人》出版、1968年《夫妇们》出版……他成了各种书评周刊的宠儿。厄普代克的生活也越来越多地融入到他的小说故事中,厄普代克夫妇和他们的两儿两女在麻省乡下过着中产阶级的生活,一如他小说中的人物。到了1974年,这对夫妇的婚姻趋于破裂,厄普代克在自己的文章中曾坦陈自己曾经爱上过别人的太太,犹如厄普代克笔下的夫妇们,作家本人也屈从于自己的混沌软弱莫名其妙就滑向了婚姻的边缘。两年分居生涯过去后,他们正式宣告分手。这是一场无过错的婚姻,一切都是不可知的,命运如此。作家变成了故事的一部分,不知艺术在模仿人生,还是人生在模仿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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