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文听了母亲的话,心里感到了宽慰,悬在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她在叶挺去莫斯科之前,立即转告了她父亲的本意。叶挺大喜过望,心花怒放,把李秀文抱得更紧了。隔了一会儿,李秀文试探地问叶挺:“您愿意等吗?你相信我吗?” 叶挺深情地握着李秀文的手:“我这一生,不会向第二个人提出这个问题,请您相信我,我也相信您。” “那您就放心地去吧!我一定等您回来,不管天长地久。”李秀文激动地说。 叶挺虽然人在莫斯科,心里却一直装着李秀文。1924年底,叶挺回国后虽然与李秀文见过几面,但由于工作繁忙,路途遥远,所以见面的机会很少。一次,李秀文十几天没有接到叶挺来信,也未见到叶挺的面。李秀文那时已经毕业在家,情窦初开的少女,已经很难摆脱爱情的吸引,对叶挺的思念之情日趋强烈,无法自抑。一纸飞鸿,把叶挺从肇庆召了回来。 广州。还是在珠江边,还是在绿色的草坪上,他们又一次相聚了。面对波光粼粼的江水和江中灯火的倒影,李秀文的感情再也无法控制,扑在叶挺的怀里直撒娇,并主动向叶挺发起了进攻。 “您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什么话?” “您不是说,这一生再也不会向第二个人提出那件事?” “噢,这话我亲口说过,就在这里说的。” “我以为您去了一次莫斯科给忘了呢?” “这是我对您的誓言,终身不会忘记的。” “那为什么又不提了呢?” “要打仗了。” “打仗又怎么样?有中山先生领导还怕打仗吗?” “可能不久部队就要打仗。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战争要有牺牲。我是个军人,生死存亡在一瞬间。万一……你这么文静,你受得了吗?我不想让您牵挂啊!” “您认为这样走了,我就不牵挂了吗?我这颗心您还不知道?说不清!也许是上帝的安排,我已经离不开您了。什么枪林弹雨,什么生生死死,我不怕,即使下地狱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一阵火辣辣的真诚对话,不仅没有减弱他们之间的感情,相反,爱情的熊熊烈火反而熏得大家如醉如痴。叶挺是爱李秀文的,他们之间的爱情是神圣的,正因为爱得深,所以才把爱埋在心底。他原想等北伐结束后再提婚事,但现在看到李秀文一脸的委屈,还真有点不忍心,略带一点嗔怪地说:“你不懂战争。” “我什么都想过了。” “伯父会同意吗?” “会的!”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叶挺嗫嚅着:“秀文,我的秀文,您是来自宇宙的精灵,是上帝的天使,把幸福投给我吧!”说着,叶挺热烈地吻着李秀文,李秀文闭着眼睛,尽情地享受着叶挺的爱抚。 事隔不久,叶挺亲自登门向李秀文父亲提亲,这次李少屯没有推辞,慨然允诺。他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道理,叶挺已29岁,秀文也是19岁的人了,这在当时来说,年纪也不算小了。 叶挺喜欢李秀文聪明贤慧,好学上进,心地善良,意志坚强;李秀文欣赏叶挺胸怀大志,年轻英俊,富有朝气,性格刚毅。两人志趣相投,恨不得马上结成连理,永远在一起共同生活。第二年,叶挺回到肇庆筹建独立团时,李秀文也来到叶挺身边,在西江政治研究会等处协助叶挺工作,成为叶挺的亲密战友。1926年2月间,叶挺与李秀文决定正式结婚。 两人的婚礼在独立团团部所在地肇庆督办署内举行。仪式十分简朴,出席的人员有:双方的一些亲友、独立团连以上军官及肇庆工会、农会、商会和学生会等群众团体代表共约七八十人。会后的酒宴按每人约一元的标准处理。酒席由团部的伙夫自办,费用在叶挺本人的薪俸中扣除,不用团部一分钱款。当时参加叶挺婚礼的叶春城回忆说:“在当时官场中来说,简单到还比不上其他军队的一名连长结婚时的排场。”新房里“床一张,普通办公桌一张,桌面铺红布,一盏常用的火水灯及笔墨,有两张价值八角钱的藤椅,一个三脚式衣架,一个痰盂。他们的新房就这样简朴。” 婚礼按时进行,周恩来当主婚人。出乎预料的是,蒋介石带领陈诚突然走进大厅。 “希夷,恕我来迟。”蒋介石转过脸来对周恩来说:“恩来,你怎么不给我透个风?” 周恩来说:“我知道你的公务太忙。怕走不开啊!” 蒋介石笑笑说:“再忙,希夷的喜酒我还是要吃的!”他环视了热闹而又简朴的大厅,“这里很热闹,很好,总指挥是周恩来吧?请开始吧!” “大家都想热闹一下,就是没有料到你会大驾光临。你来了总要表示一下,说两句话吧!”周恩来对蒋介石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