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美国怎样才能赢得未来
在20世纪之初,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美国青少年是高中毕业生。当时大学毕业生往往是社会上的精英群体,在经济领域则是非竞争性群体。中学教育的回报非常大,而且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在19世纪末,教育的变革效应对所有父母来说都是显而易见的,只要有条件,他们就会把子女送进学校读书。到了20世纪初,随着对受过教育的工人的需求的不断提高,中学教育带来的有利效果促使草根阶层自发地努力建立起了大众化、免费的公立高中。到了20世纪中叶,高中毕业文凭已经成为了一个通常的标准,唯一重要的例外是非洲裔美国青少年,他们往往没有机会入读高中。
随着受过教育的工人数量的增加,多接受一年教育的工资溢价开始下降。多接受一年教育的经济回报率,在20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触及了历史最低水平。不过,在20世纪70年代之后,教育工资溢价又开始回升。
现如今,高中教育的经济回报仍然相当可观,大学教育和更高层次教育的经济回报,也处于历史最高水平。但是,在20世纪、21世纪之交,美国青少年的受教育程度并没有像100年前那样,在强大的经济激励作用下迅速提高。
高中辍学者的经济前景不可能很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既然如此,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美国青少年,在获得高中毕业文凭之前就早早辍学了?既然努力获得大学学位能带来巨大的经济回报,为什么美国青少年的大学毕业率,未能更加迅速地上升?目前的美国,高中毕业的教育水平仍然没有完全普及,大学毕业率也仍然低于20世纪中期的高中毕业率。
似乎有两个因素阻碍了许多美国青年的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弟一个因素是,高中辍学的那些青少年没有做好上大学的准备,此外还有许多人虽然获得了高中毕业文凭,但是在学业能力上还达不到上大学的水平。第二个因素是,有些青少年虽然已经为上大学做好了准备,但是没有接受高等教育的经济来源。
有一些人认为,那么多的青少年之所以无法做好上大学的准备,根本原因在于从幼儿园至12年级教育资源不足。根据这种观点,美国许多州的教育资源的增长,并不能满足许多学生学习能力不足的需要,也无法应对学校女教师的其他潜在就业机会所带来的挑战。研究表明,小班化教学、更高的教师工资和更多暑期学习机会,能够有效地提高学生的学习成绩。在田纳西州进行的一个大规模的随机分配实验——“生师成就比率”(Student Teacher Achievement Ratio,STAR)项目——的结果,有力地表明:在低年级阶段,小班化教育能够提高学生的学习成绩,对来自贫困家庭和少数族裔的孩子来说,作用尤其大。
但是,那些对学校资源不足假说持批评态度的人,却反驳说,近几十年来,增加每个学生的平均教育支出和缩减平均班级规模的尝试,既没有提高学生的考试成绩,也没有提高整体教育水平。他们的观点是,从幼儿园至12年级的教育,正面临着一个“生产率”危机,而这个危机则与多个因素有关。近年来,州财政提供的教育经费,相对于地方财政不断增加,再加上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实施的学校经费均等化计划的影响,可问责性与教育资助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弱化了。此外,可以选拔和留住最有才华的教师的激励措施,往往付之阙如,同时在许多大型学区,教育管理机构日益官僚化,严重缺乏灵活性,这种僵化有时还是由教师工会所带来的。解决这种生产率危机的方法是,通过组织考试和推行毕业标准来加强可问责性,设计出能够有效筛选出并留下优秀教师的方法,以及增加家长的选择权。
在许多学生看来,美国从幼儿园至12年级(K12)的教育体系算不上至善至美;但是更加重要的是要意识到,美国的学校是在让特定类别的学生的希望落空。被教育体系抛在后面的,主要是在位于老城区的学校上学的少数族裔孩子,他们后来都变成了没有做好上大学准备的青少年。美国教育体系原有的一个优点——对中小学区的依赖——可能是导致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在以往,美国的教育体系能够通过居民对自己居住地的选择,促进各教育机构之间的良性竞争。但是,这个系统可能并不适用于居住在老城区的贫困居民,因为他们没有能力迁居到新的学区中去。如果能在不需要居民流动的情况下,扩大低收入家庭的教育选择权(如增加可供选择的公立学校,建立特许学校,发放教育消费券,等等),就可以极大地改善他们的处境,尽管关于这些政策有效性的现有证据,指向的结论并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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