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文摘·上编
这是一个人民的世纪 究竟什么才是我们这个世纪的重心?或者说世纪的重心以什么形象呈现其美学和历史的内容?经过长久的思考,我的回答是,人民!是的,这是一个人民的世纪。这里的人民,不是抽象的概念和空洞的符号。他们是工厂里的工人、耕作中的农民,他们是脚手架上的务工者,是讲台上的教师,是手术室里的医生,是我在早起和晚归的地铁里,遇到的一个个形色匆忙的上班族。是的,这就是我们的人民,在神圣劳动的召唤下,为追求人类幸福的自我完成和自我发展而不懈工作的普通人。
21世纪青年写作的坐标系、历史觉醒与内在维度 文学和写作从来就没有我们想的那么重要,也从来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不重要。一方面,它也许会越来越工业化和资本化,与此同时也会越来越个人化和内在化,这是个看起来矛盾实际上同构的方向。不仅仅是青年作家,每个人都会做出自己的选择。有些人会放弃写作,有些人会成为游戏者,有些人会成为真正的骑手——而真正的骑手诞生于那些坚持真理,胸怀大地和人民的写作者之中。
“非虚构写作”的历史、当下与可能 也就是说,“非虚构写作”其实有两个指向,行动指向的是经验,而经验却需要想象力来予以激活和升华,这里面有“非虚构”和“虚构”的微妙辩证,正如我在前面提到的,非虚构不是“反虚构”“不虚构”,而是“不仅仅是虚构”。它需要原材料,而对这个原材料的书写和加工,还需要借助虚构和想象力。
科幻文学:作为历史、现实和方法 我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认为21世纪的中国科幻文学提供了一种方法论。这么说的意思是,在普遍的问题困境之中,不能将科幻文学视作一种简单的类型文学,而应该视作为一种“普遍的体裁”。正如小说曾经肩负了各种问题的索求而成为普遍的体裁一样,在当下的语境中,科幻文学因为其本身的“越界性”使得其最有可能变成综合性的文本。
与AI的角力——一份诗学和思想实验的提纲 一首诗歌呈现的是一个人的形象。而这个人,只能是唯一的“这一个”,“五四”新文化全部的命题其实只有一个:立人。而在一百年后我们回溯这个传统,发现这依然是一个根本的、核心的命题。立人——人正是在不同的偶像前才得以建构自己的形象和力量。人类与AI同样如此,首先是人类自己的角力——不做“假人”,而要做“真人”——这个时候,一种新的原始性就被创建出来了。当然,要获得这种原始力,就必须理解全部的时代和历史。
创造内在于时代精神的政治抒情诗 需要指出的是,抒情诗——政治抒情诗——政治抒情史诗是一个螺旋递进的诗学概念,如何创造出历史性和艺术性高度统一的诗歌作品,如何在人类文明对话的格局中创造出具有“人类价值共同体”性质的史诗作品,这对有志于此的诗人和理论家们都提出了挑战。
精彩文摘·下编
徐则臣《北上》:大运河作为镜像和方法 大运河发挥了一种文化种姓的新的功能性作用。它是河流,但超越了河流,它是历史,但又丰富于历史,在现代展开和生成的过程中,中国不停地确认着自己的文化主体,大运河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种形式。
李修文《诗来见我》:生命之诗与大地之魂 正统和古道也是李修文文章学的重要质素,不是从一己的悲欢得失出发,而是将一己的悲欢得失与无数普通人的含辛茹苦联系在一起,用强烈的情感和敞开的心灵去接纳、倾听和融合。李修文的文章不是冰冷的博物学纪录,也不是僵化的知识考古学辨析,而是在自我和他者的互相体认中获得一种新的生命状态,知识、修辞、抒情、虚构等等所有文类能够使用的写作手法,只要能够展开这一生命状态,都可以毫无顾忌地进行创造性的使用,在这个意义上,李修文的写作扩大了中国文章学的内涵和外延,独创了一种属于李修文式的文章风采。
鲁敏《奔月》:最大的变革和最小的反应 鲁敏的《奔月》由此创造了一个寓言的结构,她没有从家族史、日常生活史、传奇剧等等这些年流行的写作路径去开始“我”的故事,也没有用简单的“目的论”来终结这个故事,更没有用一种假象的彻底断裂来虚构她的人物。《奔月》的寓言结构在于它高度尊重了小说作为“白日梦”这样一种现代观念,以黏稠、绵延的叙述方式将主体及其生活世界悄悄地进行了重新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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