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七惠:我在日本从未被当成“私小说作家”

  写长篇还是比较累的。首先是篇幅长、字多,我又是一个喜欢重新修改作品的人,写长篇小说没那么多时间回过头来修改。我写短篇经常是刚写完一遍,重读一遍,反复修改,再重读,再修改。这种反复加工修改的过程,远远超过我的初稿创作时间,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写短篇小说可能更容易创作出好的作品。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正因为写长篇小说没办法进行多次的加工和修改,所以更有挑战性。我仍然在学习怎样写一部完美的长篇小说。

  前段时间我写了一部新的长篇《快乐》,这部小说以意大利为创作背景,跟以前《一个人的好天气》那种比较纤细的、淡淡的感觉不同,这部作品我主要专注于欲望、嫉妒这些比较浓厚的情绪,我希望探索在这样浓厚的感情下,人与人是怎么接触,怎么联合在一起。写这部作品,我的风格有了较大的转变,如果让读者感觉惊讶,感觉读起来跟以往有些不同,我也很开心。

   作为小说家的抱负是尝试更社会性的话题

  羊城晚报:你的一些作品被称为“私小说”,你认同这个说法吗? 

  青山七惠:我在日本从来没有被当成是私小说作家。写私小说的话,要完全按照自己平常的生活写,一模一样的,比如我今天来到中国,我写私小说就要把这段写进去。我发现自己在中国经常被认为是“私小说作家”,很惊讶。虽然我写的是比较生活化的东西,但里面的主人公跟我完全不同,可能会有一点相像的地方,但大部分是我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去创作的。所以被称为“私小说作家”,我还是有抵触之心。  

  羊城晚报:在中国,你也被称为是“清新派作家”,你对这个标签怎么看? 

  青山七惠:在日本好像没有这种说法,所以我不太知道中国对“清新”的定义是什么。可能我的作品比较关注日常生活,对政治、经济没有多大的兴趣,但小说家不能一直这样。我并不喜欢别人对我定位,我是那种别人说我是怎样、我就一定要反驳的人。有一天,我会尝试更加社会性的话题,这是我作为小说家的抱负。 

  日本有个小说家叫桐野夏生,一直关注社会问题,我也很想写出那样的作品。至于是什么题材,现在还不知道。我记得14岁的时候,有一个跟我同龄的男孩把一个5岁的女孩杀了,直到现在,这件事给我留下的印象还是很深,今后我可能会以这件事为线索写一部小说吧。目前我正在写的一部长篇小说是关于亲近的人之间的暴力,这也是我写作方向上的一种转变。 

  羊城晚报:在日本,流行小说和严肃小说的差别明显吗?你怎么看待这种区别? 

  青山七惠:日本的现状也是严肃的纯文学作品卖得不大好,流行小说比如东野圭吾这样的就很受欢迎,当然村上春树可能是个例外。纯文学稍微卖得好一点的可能也就是芥川奖的获奖作品。我自己作为纯文学奖出道的作家,会一直坚持写纯文学作品。虽然自己的力量可能比较小,但还是会坚持走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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