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七惠:我在日本从未被当成“私小说作家”

   近日,日本知名作家青山七惠带着她的首部长篇小说《我的男友》来到广州方所与读者见面,与她同台出场的是这部小说的简体中文版译者林青华。

  2005年,青山七惠凭借处女作小说《窗灯》获得第42届日本文艺奖。2007年,从出版作品《一个人的好天气》开始,青山七惠被越来越多的中国读者喜爱,广州的活动现场也吸引了大批年轻读者到场。“写《一个人的好天气》时,文章里有一种虚浮状态,如今我已经从虚浮中毕业,随着年龄的增长,现在更希望一种热情奔放的生活。”青山七惠说。 

  对话——

  几年前,青山七惠从一家旅游公司辞职,专事写作的她现在更多地将精力放在长篇小说上,试图尝试不同的写作风格。

  我已从虚浮中毕业

  羊城晚报:23岁就获得芥川奖,在日本你有没有因为年龄小而受到质疑?之后你又陆续获得了那么多奖项,会觉得自己很幸运吗? 

  青山七惠:我23岁得奖,当时很多人说,这么年轻就获奖很厉害。但其实我不大高兴听到别人说年轻这事,我更希望他们注重我的作品。得奖后约稿非常多,事实上也是因为这个奖我才真正走上小说家的道路,以后也会一直走下去。就这方面来说,我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因为芥川奖一年两次,渐渐的获奖者都会被人们淡忘,除非得奖人是非常特殊的身份,要不然每年得奖也只是日本电视台NHK播放一下名字,就那么一瞬间。距离拿奖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在日本并不算是有名的人,只是偶尔和作家朋友聚会,一起在餐馆吃饭的时候被人认出这些是小说家,那个瞬间还是觉得很高兴的。  

  羊城晚报:你的小说在中国受到很多年轻人的欢迎,可能因为在小说里表现出年轻人刚踏入社会的那种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开场时所说的虚浮感,是不是指这种状态?

  青山七惠:创作《一个人的好天气》时,我才23岁,正好是踏入社会工作的第二年,那时我感觉自己养活自己这件事挺可怕的。从大学快乐的气氛中迈向社会,会觉得有一点残酷、不甘心。大家在大学时大概都会比较害怕进入社会独立生活吧,我这部小说其实是写给以前大学时的自己,同时也是告诉这本书的年轻读者,走向社会自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这本书是六年前写的,现在的状况可能有所改变,但我相信不管在任何国家、任何地域,所有年轻人都会有过这样的想法,都会有过这样的担心。 

  我所说的“虚浮”,我的理解可能就是空虚、令人不太放心的状态。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是这样的状态,现在我已30岁了,是个有正式工作的社会人了,我已经从虚浮中间毕业,希望过更加热情奔放的人生。  

  以男性视角创作更易发挥想象力

  羊城晚报:你一直在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为什么? 

  青山七惠:我一直很关注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但每次写作的着眼点在不同位置。我自己也在找寻答案,究竟人和人之间是怎样接触,怎样联系在一起的?这个问题可能没有答案。我想写一辈子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但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答案。

  《我的男友》的主要内容跟恋爱有关,我想表达的是恋爱怎么把人联系在一起。比起去探究爱情的意义,我更重视的是恋爱把人联系在一起的那种喜悦感。大家都知道恋爱是不讲道理的,如果有人说我不喜欢你了,那也没办法。我想表达的就是恋爱这种既残酷又美好的东西。 

  羊城晚报:你之前一直写短篇小说,这次新出版的长篇《我的男友》算是转型之作吗? 

  青山七惠:是的,过去人们总说我擅长描写日常生活的细节,故事性不那么强,这样很容易就给大家留下单一的印象,青山七惠就是写淡淡的人际关系,淡淡的生活中那种比较清新的小说。作为一个小说家,得到这样的评价,我固然很高兴,但同样的,我希望不停尝试一些新的东西,写不一样的长篇小说。

  《我的男友》就是带着这样的心情创作的。这部小说写于2010年,在日本连载了一年。《一个人的好天气》和前后的几部短篇作品,经常被日本评论界认为像是小津安二郎这样著名导演的作品,运用很多长镜头,比较缓慢。写《我的男友》时,我就想摆脱这种感觉,用比较大胆的方式,像法国著名艺术电影导演戈达尔和特吕弗一样,让画面切换速度、故事进展速度加快,写一部情绪更激烈、故事节奏更快,情节起伏性比较大的小说。这是我第一次以男生为主人公,又是第一本连载长篇小说,但相比创作的困难,我更享受创作新鲜事物的喜悦心情。      

  羊城晚报:为什么《我的男友》会以男生作为主人公?这次写长篇有没有遇到困难? 

  青山七惠:以男性视角出发写作更容易发挥想象力,我在享受创作的过程中,也不断获得新的知识。其实我并不是很了解男性的心理,写作完全是靠想象力来完成,也没有以哪个具体人物为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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