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主题无论是在小说形式还是故事内容上全都得到了印证。从形式上来说,小说以瑞德最初到达酒店为源头触点,据此一环套一环向外发散:一个故事的终结,必然意味着下一个故事的开始,整部小说也就成了一个神秘的故事世界,读者置身其中,宛如困于文字的迷宫,茫然不知出口所在。另一方面,从内容上来说,以瑞德为代表,故事中几乎所有人物都是怆然行走在这个花花世界,既无力帮助他人,又无法获得他人的帮助:瑞德陷在各种各样的“小忙”中无力脱身,霍夫曼和克里斯汀被囚于失衡婚姻中,布罗茨基沉溺酒精,古斯塔夫直到离世也没有同苏菲握手言欢,苏菲受制于冷漠婚姻,柯林斯小姐对感情的再次尝试宣告失败,重归之前的困境,鲍里斯重新陷入缺乏父爱的境地,斯蒂芬再次体验无法令父母满意的苦果。就连故事中的次要人物也没能幸免:瑞德的儿时密友菲奥娜没有等来朋友为她出头说话,继续在小区过着遭人孤立、独来独往的生活,瑞德的小学同学杰弗里·桑德斯没有等来老同学的大驾光临,继续在异乡过着孤苦无依、穷困潦倒的生活。这一个个的名字,一个个的故事,一颗颗受伤的心灵,仿佛都是作者对当代人的生存现状敲下的一记记警钟。身处一个科技爆炸、沟通无限的世界,我们感受到的,却是史无前例的孤独无助。在全世界都可以社交起来的时候,我们却无法用最原始的方式获得真正有效的沟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