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与中国文化》这本书写于 80 年代中期，虽然只是薄薄一本，但它提出了很多有趣的问题。比如方言地理学和历史行政区划的关系、方言和地方戏剧的关系等等。后来在看其他书对它的介绍时，才知道它在方言和文化的交叉领域是一本具有开拓性的书（在很多有关方言文化的书中，它都被列为主要的参考书目），很多问题都是由它首次提出的。无论是清代的考据学、五四以后的描写方言学，还是六十年代全国方言大调查，对方言的研究都还没有跳出语言学本身的范畴。这本书首次尝试从文化的角度来审视方言，把方言的研究和移民史、历史地理、文学、中外交通史和文学联系起来。两位作者一个是语言学家、一个是历史地理学家，也正好反映了这种学科的交叉。从 1986 年出版至今，无论是方言学内部还是方言文化学，都有了很多新的进展，比如当时书中把北方方言区统一划为一个大的官话方言区，但是 80 年代末带有入声的“晋语”正式从官话区分离，成为了一个独立的方言区。如果将来再出新版，真希望作者能把方言文化各领域中的主要进展略加增补（2006 年出过新版，但好像内容和旧版差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