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8月初,北京正当炎夏时节,我开始着手编写本书,为此专门去报房胡同访问柴泽民大使。老人已九十岁的高龄,他原本高大的身材仍不减当年的气度和机敏,待人仍热情可亲,思维仍敏捷,动作也还利索。因天气太热,他还坚持自己动手为笔者打开电扇,随后慢慢地坐在沙发上,有条不紊地对过去的事如数家珍似地谈了起来。然而他毕竟已年届耄耋了,听力有点不太好,得戴上助听器才能和人交谈。那天他向笔者讲了过去的三件难忘的事,说就是因为这三件事,使他的记忆力有些不如过去了: 第一件事是1967年在“文化大革命”中,他在外交部老部(即外交部街30号)参加运动。有一天中午,他骑自行车回家,车刚骑到街口,突然有一辆大卡车急刹车停住,柴老来不及躲闪,撞在了大卡车的车轮上。当时,自行车被撞坏了,他的头也被撞开了一个口子,可他没有去医院,就急忙扛着破自行车赶回家,洗了洗伤口,抹了点药水,下午就又去上班了。 第二件事是1973年10月他在埃及任大使时,埃及外交部组织四十多位各国大使去“十月战争”后苏伊士运河东岸的以色列阵地参观。当汽车快到运河时,大客车突然侧翻,倒在沟里的大石头上。车被摔坏了,很多大使受伤,有的还断了几根肋骨。当时,柴老被摔倒在行李架上,阿尔巴尼亚大使压在了柴老的身上,使他连气也喘不过来。柴老被人扶起来后,强忍着疼痛回到住所,已不能动弹。但也没去医院,只检查有无骨折,在住所向工作人员要了一瓶云南白药,大家说喝一瓶不行,起码要喝三、五瓶。柴老说,喝一瓶就够了,在国外缺医少药的,剩下的留给别人用吧。 第三件事是1984年在全国政治协商会议工作时组织视察团到敦煌视察,途中遇到一辆大卡车飞速冲过来,由于速度太快,一下就把政协的客车给挑起来摔坏了。这时柴老在车里睡着了,不知道撞车就昏过去了,直到把他送到医院才醒来。随后医生替他把伤口缝好,上了绷带。他在当地住了三天医院后,全国政协向军委要了一架小飞机把他接回北京。医生要他至少休养三个月,他只住了一个月就要求出院上班,投入紧张的工作了。 讲完这些之后,柴老还高兴地说:“三次车祸,当时没给我造成任何残疾,还能让我又很好地为党和人民工作,这真是我的福气。” 柴老真是一位乐观而意志坚强的老人。 现在,我根据老人的讲述和在查证引用一些资料的基础上,终于整理编写完成了这部书稿。
张国强 2007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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