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远,就是继《谦君一发》的薛之谦、君君之后,从2006年“我型我秀”舞台上升起的一颗新星。走出赛场,俞思远作为主唱,带领他的摇滚乐队B.I.Z一路蹿红。从倔强的足球小子,到执著的摇滚青年,他历经痛苦与彷徨,最终实现了自己的音乐梦想。《愈思愈远》中,不仅有俞思远倾情撰写、记录他人生中各个成长阶段的感性文字,也有精美多变的造型写真。 我为足球狂
大人们很爱问小孩子一个无聊的问题: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呀?比较讨好的回答一般都是成“家”:钢琴家,科学家,发明家,企业家……等等。如果当时我爸也这么问我,我的答案一定不可能这么正统,因为我会说:我想踢足球!
我最喜欢的就是当时的诺丁汉森林队,经常趁爸爸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打开电视看,不过为了防备他们突然回来,两个耳朵要分开用——这边听着电视里的解说员讲话,那边听门外是不是有脚步声。安心坐在沙发上看是不可能的,因为要腾一只手放在电视开关上,最好直接在电视机前扎个马步,方便随时窜逃。可是我忽略了一点,电器都是会发热的!我“狡猾”而有经验的父母只需把手往电视机上轻轻一放,就能知道我是不是又偷看过电视了……
话说那大概是在我9岁的那年,抱着一种“不让我踢球我就翘家”的决心,我竟然趁父母都不在家的时候,毅然离家出走!类似的问题出现多次以后,我爸竟然破天荒地主动提出让我去踢球!于是,在1997年,我通过了广西少年八一队在上海的招考,随即离开上海的家,去了广西北海。
球队的生活很简单:上午上课,下午训练,晚上自修,日复一日都是如此。
我曾有过一次非常惨烈的受罚经历。忘了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我擅自翻墙离开营地的事被球队发现了。二话不说,教练铁青着脸,随随便便就给我下了“判决”——让我去操场上罚跑一天。
我咬着牙走到操场上,看见跑道就已经快晕了。不行,要挺住啊俞思远!!我抬腿开始跑,一圈,两圈,三圈……想慢一点都不行,教练就站在旁边一直瞪着我,该死!一直跑到上课时间,教练大概是看我快虚脱了,才把我放了回去。
下午训练的时候,我从队伍里被拉出来,继续跑圈!这下一跑就跑到了天黑,我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所有知觉,目光呆滞没有焦点,两条腿只是机械地运动着。我的脑袋里也是一团糨糊,渐渐地觉得听不见了……终于,“扑嗵”一声,我,壮烈地倒下了!
打那以后,我再也不像小时候那么爱跑了。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那一天里使完了,耗干了。
日子跑着跑着就过完了
在北海呆了一年,我才第一次回了家。一到家,开门的是我爸。他对着我上下打量了半天,一双眼睛里突然涌出了泪水!一年前从上海出发的时候,我白白胖胖,还有点双下巴;现在倒好,体重从90斤降到70斤,黑得跟炭一样不说,还染了个诡异的红头发!我妈听见动静也出来了,见了我,她也是二话不说就哭。他们俩就这样一边哭,一边把我迎进家门。
后来,妈妈说要帮我把身上的衣服洗了,但我硬是不肯在她面前脱。我是怕她见了我那两条淌着血、流着脓的腿会晕过去,可我拗不过她。果然不出我意料,她盯着我腿上东一块西一块的伤疤和淤青,立刻又哭得不成样子。
在北海的三年,日子仿佛是跑着跑着就过完了。爸妈实在不放心我在外面瞎混,逮着个机会就让我回了上海。于是,我就成了申花青年队的一员,在上海体育学院里一边读书,一边继续我的足球生涯。
可是,现实马上就给了我当头一棒——总以为自己球技还不错的我,竟然根本踢不上比赛,成了一名“板凳队员”!我就一直这样在冷板凳上坐着,屁股上的老茧已经颇具规模了。教练有时候可怜我,叫我替补上去碰碰球,可是还没等我适应场上的节奏,比赛就已经结束了。
“爸,我不踢球了,参加高考,上大学。”我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说出口的,只记得当时似乎有那么一点哽咽,要告别伴随了我近十年的足球,等于是推倒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我当年高考的成绩是227分,算上国家贴给我的那200分,照往年的标准我应该能上华东理工这样的学校。可是天意弄人,那年分数线上调,我极其冤屈地以8分之差与好学校失之交臂。最后,爸爸帮我在剩下的几个志愿里挑了一个学校,就这样,我正式作别足球生涯,重返校园成了一个“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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