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锐女作家林棹全新长篇《潮汐图》出版

  继《流溪》之后,青年小说家林棹写出了她的第二部长篇小说《潮汐图》。

  新的故事是从19世纪的广州开始的。一只雌性巨蛙出现于珠江水上人家,它从船底时代过渡到了鱼盆时代。因为苏格兰博物学者H的诱捕,它被关进了广州十三行,从此知道了画,体会了“身处画中”;接着,阴差阳错地,它来到澳门,重遇H,被当作明星宠物与珍稀物种住进了好景花园;鸦片战争前夕,H破产而自溺,好景花园如大梦般消失,而巨蛙作为一种资产被送往西欧方向,成为帝国动物园的一员。在一个下大雪的冬天,巨蛙逃出动物园。它来到一个湾镇,度过了自己最后的十年。

  它说:“我活过的世界都死尽了。”

  这是一个虚构的故事,一个魔幻的故事,一个有关生命与尊严的故事,它联结过去,又因风与水而不断向前涌动。

  在这个故事里,林棹也想借助巨蛙做一个假设,假设我们不是人类,假设我们能尽量靠近所有关系里的“弱者”,我们是否能对“他们”多了一些了解与感受?

  《潮汐图》首发于《收获》2021年第五期,刚刚由上海文艺出版社推出单行本。



《潮汐图》
林棹 著
上海文艺出版社


  2021年11月24日,新书首发,林棹来到上海朵云书院旗舰店,与文学批评家黄德海、刘欣玥,《收获》编辑朱婧熠,上海文艺出版社编辑张诗扬以及来自全国各地的读者分享《潮汐图》写作背后的灵感、构想与经历。

  “潮汐”这两个字包含了一个朝和一个夕,白天和夜晚,再加两个三点水。林棹坦言,在小说写完后很久,她都想不到书名。直到有一天,她去海边看涨潮和退潮,她看到涨潮到顶点的时候,会出现一段憩潮期——在大概十分钟的时间里,整个海面一动不动,水不涨也不退,也没有风,大海好像呆住了。

  “如果不知道时间,不去看阳光,不去看水位,只是看到那个海面,我们很难预判海水将涨还是退,到底接下来会怎样。这样一个很微妙的时间比较打动我,也符合19世纪末鸦片战争来临之前那个历史阶段的感觉:一切即将发生变化。”

  “这个小说的时间与地点选择得非常有意思。”在黄德海看来,比起《流溪》,《潮汐图》有着非常开放的气息,它打开了一个广阔的时空,让我们看到西方曾经如何影响我们,并从中推测我们是怎样一步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读者不必把小说理解为‘历史小说’,也不要因为有粤语方言的融入就贴上‘方言小说’的标签,我们今天依然面临着语言的转变和社会的转变,我们也只是潮汐图的一部分,或者说,水一直流到了我们现在。所以,《潮汐图》其实是一部严格意义上的当代小说,它目之所及的是现代的世界,我们的世界。”

  他还认为,《潮汐图》是一个理解了虚构的人才能想象出来的虚构之物,“虚构不是瞎编,是要找到悬挂和思考想象的一个点,只要找准这个点,其他的甚至都可以纪实。林棹找对了这个点,她跟读者达成了契约,我们信任巨蛙讲述的一切。这个点是成立的,那个世界就打开了。

  我们也可以把巨蛙想成林棹心智的分身,既有喜欢人的一面,也有喜欢自然的一面,所有的形象都是她精神的分身。”

  林棹表示,《潮汐图》的念头其实在写《流溪》时就出来了,但那时候她感觉自己还没准备好。关键的灵感降临于2018年底:一是1824年的粤英词典《通商字汇》,那些古老的儿时依稀听过的如今却消失不见的方言在她心里吹起阵阵涟漪;二是一系列“中国贸易画”收藏,它们将她的目光引向了19世纪的中外画家,包括对中国外销画产生了深远影响的广州关氏兄弟、留下了珠江通商港埠肖像的乔治·钱纳利、以画集《中国和中国人》轰动巴黎上流社会和文化界的奥古斯特·博尔热等等,还有更多的四海飘零的画作。

  因为家里有长辈生活在广州,林棹每年都会去广州住一阵。在为小说搜集材料期间,她阅读了《粤海关志》《广东十三行考》《广州番鬼录、旧中国杂记》《疍民的研究》等大量文字资料,也追逐珠江,拿着老地图,对照着旧时风景画。

  林棹告诉澎湃新闻记者,在此前的人生里,对自己出生成长的地方,她从未进行过这种探索,“很庆幸现在可以因这样的目标、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了解它。”

  她将那些纸面上的、地面上的材料比喻为地母一样的产生地心引力的东西,密度越大,引力越大,“起先深深拥抱它,尽力嗅闻它;而只有在摆脱它的一刻,‘小说’才能诞生。那是一个爬行、打滚、推搡、搏斗的过程,很痛快很过瘾,也是全新的。”

  在新书首发式之前,林棹就新作《潮汐图》接受澎湃新闻记者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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