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因缘说对中国古典文学的渗透|《缘起:佛教譬喻文学的流变》书摘


    一日,行到毗陵驿地方,那天乍寒下雪,泊在一个清静去处。……抬头忽见船头上微微的雪影里面一个人,光着头,赤着脚,身上披着一领大红猩猩毡的斗篷,向贾政倒身下拜。……只听得他们三人口中不知是那个作歌曰:“我所居兮,青埂之峰。我所游兮,鸿蒙太空。谁与我游兮?吾谁与从。渺渺茫茫兮,归彼大荒。”……贾政还欲前走,只见白茫茫一片旷野,并无一人。


    这一幕可谓是对判词中“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精彩演绎。或许正是这些场景,才让高鹗的续作在众多续书中脱颖而出。其美学意义自不待言,而对中国传统的儒释道文化有同情了解者,也当能体会到其中的佛道内涵。美若失去了思想,便成了空洞之物。在此意义上讲,因果业报的框架既有美学意义,同时也有宗教意义。

    韦勒克在谈到文学史的书写问题时,提出文学类型史是“文学史研究中最有前途的领域”,“古典类型和中世纪新类型之间的互相混合和影响以及它们之间的斗争是1500年至1800年文学史的重要内容”。反观中国古代文学史,因缘体的发展或许也可被视为文学类型发展的一条潜流,从域外的佛经汉化为本土的变文,再经由一系列的转换蓄力,启发了中国古代长篇小说的结构。

    【节选自《缘起:佛教譬喻文学的流变》中西书局,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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