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对待文字苛刻的态度,让小白显得有些“吹毛求疵”,他甚至会在编辑做好版时还在抠字眼,改一个词,删一个字都是常事。有些读者感觉小白的文字读来有些“隔”,带着某种类似翻译的调调,小白则说,写东西的风格不重要,精确最重要。“今天我愿意写短句也行,明天愿意写长句也没问题,但就是要准确,用这个词,甚至是不重要的副词,都一定要写到对的感觉。而且字数要尽量少,能用一个词、一个句子说清楚的意思就不要多说,密度要大一点。”
考据出当年情境才能自由发挥
换句话说,精确就是小白的写作风格,而这种风格从他的随笔延续到小说创作中。
2010年,小白推出长篇小说《局点》,隔年又出版了长篇小说《租界》,如今的他正在写一个新的长篇。从情色考据随笔写到1930年代的上海租界,小白的写作跨度颇大,但在他看来这很正常,写腻了小说也许又会尝试别的,“我的个性就是喜欢玩,觉得这个写厌了,应该写一下别的东西”。
“小白从历史档案中、从缜密的实地考察中,以一种考古学家的周详(当然不是挖掘曹操墓的考古学家),和一个诗人的偏僻趣味,全面地重建这座城市。”这是人民文学主编李敬泽对《租界》的评价。
确实,小白把他的考据精神带到了小说创作中,他会在动笔前查阅各种资料,包括传记、回忆录、文史资料等等。如今他正在写一部关于1940年代的小说,最近阅读的全是相关书籍,比如《王世杰日记》、《蒋介石的美国顾问——欧文·拉铁摩尔回忆录》,当然还包括外文书籍,像《二战间谍史》之类。“我写关于四十年代的小说,首先想知道那个年代的人是怎么说话的,当时的人是怎么反应的。人的行为模式不一样,每句话、每个动作也肯定不一样。”而当你提出小说写作究竟是否需要如此考据的质疑时,他的解释是,只有在搞清楚当时情境的基础上,才能够自由发挥。
或者可以这么说,作为一名有抱负的作者,小白希望能用小说的方式精准地写出那个时代。尽管《租界》仍有遗憾,他自我感觉最满意的是,小说捉住了当时的时代特征。当然,无论是随笔还是小说,在小白眼中都只是游戏。“叙述是很古老的事,说书人给大家讲故事,也会制造悬念或故意不说,看看听者是否知道其中的玄机,这本身就带着游戏的成分。”“每次玩游戏一定要有新东西,说得官方点,写作要有所发明,感觉好玩我才会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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