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茨杰拉德:爵士时代一个美国梦的幻灭

    近日在中国上映的《了不起的盖茨比》,由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凯瑞·穆里根等一众大牌明星出演,这已是同名小说第五次被翻拍。此片成为第66届戛纳电影节的揭幕影片,华丽阵容和流光溢彩的造型、华服,风头无二。小说获得好莱坞的青睐并不奇怪,它所勾勒的美国上世纪20年代,正是一个享乐主义至上的时代,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爵士乐夜夜笙歌,沉醉不知归路。但1929年爆发的经济大萧条,使人们陷入经济和精神的双重困境。

  作者菲茨杰拉德将1919年至1929年的十年命名为“爵士时代”,在他的作品中,你能读到对这一时代精神面貌最全面生动的写真。正是源于此,《了不起的盖茨比》曾在美国“现代文库”20世纪百大英文小说名列第二。作为“迷惘的一代”代表作家之一,菲茨杰拉德的一生与爵士时代沉浮与共……

    穷小子爱上富家千金

  作家创作之初,自身经历往往是其开掘的第一桶金。而对菲茨杰拉德而言,这一过程似乎贯穿了他的一生。在他绝大多数“介于虚构与自传之间”的小说中,寻找分辨作家本人、他的家族、妻子和朋友,已成为菲茨杰拉德的书迷和研究者最为热衷的活动。

  1896年9月24日,弗朗西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出生于美国明尼苏达州圣保罗市一个小商人家庭。他的祖上曾经阔气富有,传到父母这辈已家道衰落,生活每况愈下,小菲茨杰拉德初尝贫穷的苦涩。10岁时,他就在小说中幻想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孩子,而是“一个统治全世界的国王”的儿子。

  对其寄予厚望的父母竭力将他送入名校圣保罗中学就读,但他并不快乐,相反“自惭形秽而痛苦万分……因为他是一个在富家子弟学校里就读的穷孩子”。1913年,靠着亲戚的资助,菲茨杰拉德上了美国东部著名的贵族式高等学府——普林斯顿大学。但他无心学业,常常缺课考试不及格,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放在社会活动上。他设法跻身学校的文学团体,应邀参加最有名的俱乐部,摆脱了乡音磨出一口标准的“高级”英语,极力而巧妙地抹去身世的差异。1915年普林斯顿的剧团在全美巡演他写的喜剧《邪恶之眼》时,他却因成绩原因被禁止随团演出。如果不论出身与学业,菲茨杰拉德聪明英俊,才华横溢,几乎称得上完美。

  18岁的菲茨杰拉德在舞会上认识了姞内瓦·金,一位富有证券商的美丽千金。两人一见倾心,几乎每日鸿雁传情,但即使是在热恋中,姞内瓦也清醒地明白,出身清贫的恋人和自己是难以走到一起的。1916年8月菲茨杰拉德最后一次去姞内瓦的家,她的父亲明确告诉他:穷小子休想娶富家千金。这句话终结了这段感情,也在他心上打上了一个屈辱的印记。

  1917年春,美国宣布参加一战,千万青年报名参军。菲茨杰拉德也顺着人潮参军了,半被激情所驱使,半是因为他已停学一年,注定不能从普林斯顿毕业了。他曾敏感地幻想自己会死在法国的战场上,而实际上整个1917至1918年间他都在美国南方受训,还未及被派上战场,一战就结束了。对那一代大多数美国青年来说,一战“从头至尾都是多愁而无害的梦”。

  1918年7月初,一等中尉菲茨杰拉德在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市的乡村舞会上邂逅了泽尔达。“如果泽尔达来,其他女孩子就直接回家了。”18岁的她是舞会上最耀眼的明星,同样出身不凡。作为阿拉巴马最高法院法官的小女儿,她精通芭蕾法语诗歌,家人的宠溺滋生了她格外的骄傲与叛逆。她早早学会抽烟喝酒,通宵达旦地跳舞,与众多男人们周旋调情,半开玩笑地说“曾吻过几千人,还准备再吻几千人”。不过在菲茨杰拉德看来,“我喜欢她的勇敢、她的诚实与火一般的自尊。”菲茨杰拉德展开疾风骤雨般的追求,泽尔达终于答应了他的求婚,不过开出了条件:如果他能挣到钱让自己过上习惯的优渥生活,两人就结婚。

  1918年末,菲茨杰拉德从军队退役就直奔纽约,寻求致富之路。但他仅能找到一份在名不见经传的广告公司写广告词的工作。1919年6月,远在阿拉巴马州的泽尔达失去了耐心,提出终止婚约。早年的种种经历,造成了菲茨杰拉德一生都对于金钱二字格外敏感。《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女主角黛西,正是两次恋爱女主人公的混合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金钱”。

    做爵士时代的代言人

  1919年,一无所有的菲茨杰拉德落寞回到故乡,行李中只有一部被出版社退稿两次的长篇小说,情节基于他的普林斯顿生活和两段恋情。在一位年轻编辑的建议下,他开始重新对其修改打磨,准备借文字赌一把。1920年2月小说《人间天堂》出版,因传达出鲜活的时代感而一炮而红,短短几天第一版竟已售罄。各家杂志开始争相向他约稿,一篇短篇小说就能得到几百美元的稿酬。按捺不住成功喜悦的菲茨杰拉德,马上发电报给泽尔达:“书卖得好,速来纽约”。当年4月3日,他便与泽尔达在著名的圣帕特里克大教堂结婚。至1921年,《人间天堂》再版了12次。

  一夜之间,菲茨杰拉德功成名就又抱得美人归。他的成功并非偶然,接下来的众多作品都被看作是时代的和声而广受欢迎。上世纪20年代,也是美国历史上独特的十年,有人将其称为“美国的青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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