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近代欧美以及日本的佛教研究,是以语文学和文献学为基础的。而十九世纪下半叶至二十世纪,在佛教文献的发现和研究史上,堪称是最为关键的时期。我国敦煌、新疆、西藏和尼泊尔、吉尔吉特、巴米扬等地所出梵文佛典的陆续刊布,可以视为这一时期佛学研究中最重要的、史无前例的新收获。
对我国西北地区和丝路沿线出土的梵文(及其他中亚语文)佛典的研究,许多欧洲学者都作出了杰出贡献。举其最著者,如德国的吕德斯(Heinrich Lüders,1869-1943)及其夫人(Else Lüders-Peipers,1880-1945)、西克(Emil Sieg,1866-1951)、瓦尔德施米特(Ernst Waldshmidt,1897-1985)、贝歇特(Heinz Bechert,1932-2005),法国的列维(Sylvain Lévi,1863-1936)、本文尼斯特(mile Benveniste,1902-1976)、费辽扎(Jean Filliozat,1906-1982),英国的霍恩勒(Augustus Frederic Rudolf Hoernle,1841-1918,生于印度,1872年在德国图宾根大学获博士学位)、贝利(H. W. Bailey,1899-1996)、布腊夫(John Brough,1919-1984),俄国和苏联的奥登堡(Sergei Oldenburg,1863-1934)、斯彻尔巴茨基(T. Stcherbatsky,1866-1942),挪威的科诺(Sten Konow,1867-1948),比利时的普散(La Vallée-Poussin,1869-1938)、拉莫特(. Lamotte,1903-1983)等。他们在世界各地的后继者至今仍活跃在该领域的学术前沿。
尼泊尔所藏佛教梵本,英国官员霍奇森(Brian Houghton Hodgson,1800-1894)早在十九世纪上半叶(1824-1842年)就已开始进行搜集,所得颇丰。除尼泊尔本国外,这类写本现亦藏于英、日、法、德 、美、俄、印度和中国西藏、北京等地。近年来尼泊尔学者与德国等国学者合作,在写本的保藏、整理、编目和数字化方面都取得了相当成绩,有关情况可看该国学人Shanker Thapar在韩国出版的专书:Buddhist Sanskrit Literature of Nepal, Seoul: Minjoksa Publishing Company, 2005。
现存中国西藏的梵文写本是极其珍贵的人类文化遗产。其载体包括贝叶、纸张和桦树皮。印度学者罗睺罗(Rahula Sankrityayana, 1893-1963)通晓多种古今语言,学识渊博,于1929年、1934年、1936年、1938年四次赴藏,在各寺庙搜罗和抄录大量梵藏写本刻本。在其后的岁月里,一些印度学者和欧美、日本学者对这些宝藏陆续进行校勘,予以出版,使之逐渐为世人所知。值得一提的是罗氏信奉马克思主义,曾经两度赴苏联,1945-1947年在列宁格勒大学担任梵文教授。期间与苏联考古学家和史学家如托尔斯托夫(Tolstoff)、伯恩斯坦(Bernstam)、雅库博夫斯基(Yakubovsky)等交往,了解当时苏联中亚地区考古发掘的情况,归国后于1956-1957年用印地文写了两卷本的《中亚史》。此外,意大利最著名的藏学家、印度学家和汉学家图齐(Giuseppe Tucci,1894-1984)也携回数批重要的梵文资料,最近经斯费拉(Francesco Sferra)教授整理,图齐搜集品的第一卷已由意大利亚非研究院于2008年出版。
在我国,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已故学者王森先生(1912-1991)就编出了《民族文化宫图书馆藏梵文贝叶经目录》,这个目录在国内外学术界都产生了很大影响。中国社科院宗教所罗炤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先后编出布达拉宫、罗布林卡和山南地区文管会等地所藏贝叶经目录,1985年7月1日最终完成了《西藏现藏梵文贝叶经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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